咖啡厅的前台此时灯火明亮,应该是还在接待着客人。佐伯无键越过后台、厨房,来到了一间起居室。
门上锁了,不过对于佐伯无键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用一根坚硬的杯面面条(用强力胶水加固过)
,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锁舌,锁芯往内翻,门开了。
一个床头柜、一张大床、还有一个书桌和衣柜,简单的布局,衣柜旁边有一个保险箱。
这就是问题所在,alot咖啡厅只是小经营店面,并且收入还是全靠里面的女仆去隔壁卖酒,钱应该放在隔壁才对,放在这里无法掩人耳目,那只能说明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佐伯无键听着里面的轴承转动的金属舌,用极其细小的齿轮扭动的契合声,扭动了旋转锁。
嘀——
细微的声响,保险箱开了。
漆黑的保险箱里只放着一张纸。
他拿起纸,上面只写一句话:
你上当了。
佐伯无键惊讶地转过头。
顷刻间,本就明亮的房间迸射出明亮的火光,火焰如龙一般低吟,这是枪声。
风魔一郎的伯莱塔手枪握在手上,他的手臂因为巨大的后坐力震的有些颤抖,但他知道,佐伯无键死定了。
枪口的硝烟还在升起。
“不会吧不会吧,真以为这样能射中我?”
风魔一郎还没来得及看眼前消失的身影,身后就出现一道黑影将他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视野里的事物全部颠倒了过来,而他的伯莱塔已经被拿在了佐伯无键的手上。
“小孩子就别玩枪了,多危险。”
佐伯无键丢下一句话,冲出房间,又冲出了后门,准备从后街逃跑。
可他冲出后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这些围堵他的人,手臂上都文着靛青色的狐狸,妖媚的文身却盖不过他们身上的杀气。
他们是真正的极道上的人,佐伯无键只需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身上沉淀着的是日积月累的煞气,这可不是九开高中那些不良可以比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青狐的真正社员才能文狐狸,而片桐智司那种在手底下打杂的,只能文一些不入流的文身。
不过佐伯无键有一样压倒性的武器,伯莱塔。
枪口在最前排的极道上不断徘徊,这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他们没带武器,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哪怕枪只有一发子弹,再多的人也不敢直接上。
因为他可以带走一个人,没有人希望那个人是自己,恐惧是人的天性,在生死面前不会有人为了所谓的道义献身,当然,这是在正常情况下。
佐伯无键也是在赌,赌这些极道的人只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
岛国人非常的极端,从他们经常喊玉碎的口号就能看出来,他们的心态其实有些病态的,尤其是深入民心的武士道精神,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忽然想不开。
没有人敢动。
佐伯无键冷笑一声,右脚在身前画出半圆,脚下忽然升起了灰色的烟雾。
他刚刚趁着夜色戳穿了裤袋,让裤袋里的灰砂都洒到地上,借着一个滑步就让烟雾升腾,遮蔽了视野。
虽然有些卑鄙,但你们以多欺少就不卑鄙了嘛?
烟雾散去,佐伯无键回到了屋顶,准备从正街离开。
可就在即将走入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看到马路对面的一男一女。
七海唯双手高举着,而一个中年人在她身后,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佐伯君……”七海唯泪眼婆娑地开口。
“呼——”
佐伯无键轻轻地把伯莱塔放到地上,然后也举起了手,“放了她吧。”
极道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中年人把七海唯推开,用枪指着佐伯无键。
顷刻间,佐伯无键右脚踢起了手枪,手枪在空中被他的手抓住,可他没有拼过一直在瞄准的中年人。
枪声响起。
火花乍现。
子弹刺入了佐伯无键的右小腿,强大的动能与偏转力扭曲了他的长裤,鲜血飞溅。
中年人暗骂一声,自己在关键时刻手抖了,但他是个沉着的人,下一秒就重新瞄准了佐伯无键的躯干。
砰。
枪管炸膛了。
因为有一只手捏碎了枪管,枪械无法承受火药带来的强压,炸开了。
中年人抽出已经满是鲜血的手,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赶紧跑了。
路灯之下,樱井修的脸被橘黄的灯照的有些惨白,他看着中年人离去时,后颈露出的狐狸的尾巴,喃喃自语:
“也许是我太放纵你们了,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