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玩扫帚,掉下来……”
“抱歉,我本来不想动真格的……”克里斯无奈地叹息,一阵魔力荡开,木门在他背后自动关上。
“你想干嘛(mà)!?”(破音)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先弄晕你们总是没错的——”
“等一下!”
“?”
“我加入。”
这个提议有些出人意料,罗恩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下意识地看向克里斯。
“我也参与,我也是同谋,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马尔福的目光依然闪烁着某种奇异的神采,是来自不怀好意阴谋,还是对未知事物的期待……克里斯一时无法分辨。
“这样一来,如果你想告到老师那边只会有更多的证据,”克里斯摇了摇头,“但我能给你这个机会,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完成一个咒语,不对,是你们三个。”
“牢不可破的誓言?”
“是赤胆忠心咒,一连三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会被开除的。你们只需要,自愿地,把这个秘密交给我就好了。”
“这个咒语很难,我爸爸都用不好……”德拉科难以置信道。
“赤胆忠心咒……是啥?”罗恩此刻像极了泰瑞·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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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忠心咒是个很有趣的咒语,首先,魔咒的力量会直接作用于抽象的秘密本身,根据经验,一个咒语涉及的概念越抽象,其难度也就越高。再者,类似于守护神咒,赤胆忠心咒的发动一样需要某些积极的情感或意志进行驱动,只是守护神咒需求的是快乐,而赤胆忠心咒需要的是忠诚。所以“卢修斯·马尔福用不好赤胆忠心咒”这个白给来的八卦,虽然让克里斯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惊奇。
同时,一个咒语的权能越是抽象,使用起来也就越灵活。比如一个赤胆忠心咒的基本元素由秘密、保密人、被保密人三个部分组成,而且必须在所有直接意义上的知情人全部在场且自愿的情况下才能施放成功。而当前这个秘密的知情者至少一半都不在场,如果只将诺贝塔的存在作为咒语的客体,赤胆忠心咒是无法生效的。但如果更进一步,将马尔福已知的一切相关情报视为一个整体,则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只有在场众人知道的秘密。所有要素齐备,咒语便可以生效了。当然,这样一来赤胆忠心咒的保密能力也就变得极差,但克里斯的目的本就只是为了约束马尔福三人,恰到好处,无伤大雅。
克里斯记得自己上一次使用这个咒语是为了隐藏罗伊娜的位置,但保密人是谁他却想不起来了。
画像也可以成为保密人吗,哪怕是拉文克劳分裂出的灵魂?
画像不是魂器,只是在痛苦中撕落的一片灵魂。就像所有的谋杀行为都会撕裂灵魂,却并非所有谋杀犯都拥有魂器一样。比起让本尊不死不灭的魂器,画像只是让自己的生命以不一样的面貌延续下去,相较于真正的魂器,不知哪个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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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海格僵硬地守在门口,瞪着眼前的奇怪组合。
克里斯,罗恩,德拉科·马尔福,这三个人什么时候玩到一块去了?
“……所以海格,现在马尔福也是我们的……同伙……了。我们甚至用上了赤胆忠心咒,所以不用担心告密。而马尔福的要求很简单,他想要见识一下诺贝塔……”克里斯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希望海格可以放他们进去。
“没错,快点让我进去。”马尔福不耐烦地吩咐道,伸着脖子使劲往屋内瞅。
“马尔福!马尔福不值得信任。”海格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你个傻大个懂什么!快让开,我爸爸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开除你!”家门受辱,德拉科很生气,所以他抬出了卢修斯。
“这是邓布利多的学校,你休想威胁我!”海格大声说道。饭碗不稳,海格很生气,捶了一下门框,并搬出了邓布利多。
马尔福腿一软,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一步,近距离面对一个发怒的半巨人,对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刺激了……身旁麻瓜出生的同龄人扶了他一下。
“海格,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发现这件事了,而我们需要他保守秘密,只是看一眼诺贝塔,这件事就解决了。”
“你不是已经用了……那个保密人咒了吗,而且是他先袭击的罗恩,凭什么还可以提条件?”海格不情愿地反驳到。
“那只是个咒语,海格,我们不能完全依赖于魔法。如果他愿意心甘情愿地保守这个秘密,那会比什么魔法都好用。”克里斯继续劝说道,“假如邓布利多在这,我想他也会同意的。”
不情愿地,海格走下了门框,把他们放进了屋里。
“他只是看一看……”进屋时,罗恩拍了拍海格的手背,如此安慰道。
一刻钟后。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马尔福被扶着走出了木屋,一只手上鲜血淋漓,简单地缠着几圈应急用的绷带。
“只是手被咬了一口,不是脖子,死不了。”罗恩略为扫兴地安慰道。
“你看我流了那么多血……”马尔福又看向克里斯。
“你刚喝过补血剂,本来血压还偏高呢……”克里斯也宽慰道。
“你就不该抢着喂食!”海格停在门口,不满地指责起来,诺贝塔的叫声断断续续地传出门外。
“为什么不用白鲜……”马尔福问。
“可能有毒,安全起见,还是让庞弗雷女士来处理比较好。”
“……那我该怎么和她说?”马尔福又问。
克里斯惊讶地看了马尔福一眼。
“我总不能说是被龙咬的吧?等等……我好像也没法说出这件事吧?”
只要能绕过先前被咒语约束的部分就可以说出来——但克里斯当然不会解释这一点。
“你可以说……是禁林里跑出来的野狗?”
“野狗?那可要好好消毒一下。平时别往禁林旁边走,都记住了!”十分钟后,波比·庞弗雷一边训斥着他们,一边用药水冲洗着“野狗”咬出的伤口——没用麻药,马尔福止痛全靠吼。
重新包扎之后,马尔福完好的手里又被塞了一碗黑糊糊的药汤。
“防止感染。”庞弗雷没好气地解释了一下,“禁林里的野狗谁知道吃过什么东西,这碗你得喝光。”
马尔福试探性地抿了一口,虎躯一震,他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庞弗雷女士,特拉弗斯又咯血了……”门口有人喊道。
“我去拿药,先找张床让他躺下,雷东多尔。”庞弗雷女士匆忙离开了。
马尔福拿远了药碗。
“我觉得不用喝也没关系,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接着他发现克里斯的魔杖又指过来了。
“我这就喝。”
“尽如嚼蜡。”克里斯收起魔杖,“我第一次用这个咒语,你试试还苦吗?”
马尔福试着喝了一口。
“确实喝不出味道了……”
……但还是很难喝——下半句被他憋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