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笑道：“王都尉长为何不亲自前来？”

都尉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让我来，听您的指挥。”

瘸子小声嘀咕：“他吗的没把咱们暂一旅放在眼里，咱们是杂牌军，人家却是正规军。别看人家小你一级，依然瞧不起你。”

陈牧斜了瘸子一眼，心道：军队里的烂事儿还真不少。

正规军一个旅是三千人左右，而陈牧的旅才一千人。跟后面第八师第三团人数一样多。也难怪人家瞧不起。

陈牧不计较这些事。既然人家派来三百人，最起码表明人家的态度是积极的，并没打算死皮赖脸地占便宜。

与这名都尉聊了一会，了解他这个营的实力，身负气功的人有三十个，是最标准的正规军配置。而陈牧手下的兵，绝对是低配，算上陈牧，整个旅才二十个身负气功的。不过陈牧的部队里，高手多。

“瘸子，要不咱俩一起上？”陈牧私下里道。

“犯得着吗？”瘸子翻白眼：“作为旅校大人，什么事都自己干，面子还要不要了？”

“面子顶个屁。”陈牧骂道：“我认为，面子是靠实力说话的，有多少实力，就有多少面子。没实力你要什么面子？我身先士卒，怎的，还被人瞧不起了？”

“我是说我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我没说你。”瘸子道：“我带张邯上去，你在下面看着就行。另外你应该练习练习射箭，别浪费了你的好战力。”

“哦对了，唐振送我一把龙骨弓，调满了，是上八品的弓力。平常我也没时间练习练习，今天你们冲锋，我为你们掩护。”

“你可瞅准了，万一射歪了，谁中箭谁得死。”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往你脑袋上射。”

陈牧对弓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瞄准太难。反而对弩很有心得，对一百步之内的目标迈一足为跬，迈两足为步，一步约13米，不敢说百发百中，固定靶十箭中七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当年有射击的基础，而且还参加过比赛呐。

大斗拔谷关其实并不很高，看起来也不是很坚固，陈牧带兵距离敌军一箭地驻军。陈牧估摸了一下距离，对方射不到自己，自己却可以射到对方。但只有自己射箭，似乎没什么意思。把弓累断了，也未必能伤到几个人。

瘸子、袁虹等人去山里砍树，制作云梯，陈牧就站在关下练习射箭。

把弓力调到最大，拉满强弓，手臂已经有些颤抖。

“嘭嗖”一箭飞出。

“呜呼呀！”身旁士兵惊叹：“校尉大人这一箭，足有一里地约三百八十步。只是不知校尉大人瞄准的是何物？”

其实陈牧瞄准的是远处树上的鸟窝，但那一箭射过去，别说鸟窝，就是距离树冠都实在是太远了点，陈牧没好意思说，只说随便试试弓力。其实陈牧有些后悔，还不如一箭射向敌军。看来自己对人命还是太看重了些，潜意识里把敌军的命也当成了命。

这时军队里发生一阵躁动，陈牧扭头一看，鞑子兵把梁朝百姓推到城头。

男人砍头，丢到关下。

孩子用绳子勒死，挂在旗杆上面。

还把女人扒，敌将就在城头干那龌龊之事。

这可把梁军将士气得火冒三丈，军队里躁动越来越严重。将士们撇家舍业来当兵，为了什么。如今这等事就发生在眼前，将士们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蠢蠢欲动。

陈牧也很生气，但他必须压住阵脚，如果没有攻城设备就往前冲，损失之大难以想象。

“拿弩架来！”陈牧大吼一声：“把我这把龙骨弓镶到弩架上去，我要射他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