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手指本来碰不到她，可她却故意把肩膀向前一送，结果碰上了，她身子一软，很受伤的样子扭了扭。眨了眨眼，妩媚道：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伤到牧王不成？”

又噘嘴撒娇道：“这帮扈从哥哥也真是的，竟是爱吓唬人的。”

身后绷簧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半刀归鞘的声音。

陈牧不搭茬，反而问道：“你不在学院里好好学习，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学生知道这本书是牧王编撰，学校有教师解读，可我觉得她们讲得不对。所以过来向牧王讨教。”说话间眉眼飞舞，眯笑如狐。

“你听不懂就说听不懂，别把责任推卸给教师。”陈牧拉沉脸：“作为西门厚的小妾，你要照顾一下西门厚的感受。总往我这里跑不太合适。哪里不懂，你就去问教师，以后休要来找我。”

“我与西门厚并非夫妻，他也没给过我名分，权当搭伴过了几日。”潘朵低着头说。

陈牧道：“你与西门厚是分是合，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不必与我说。”

“可是……，我没钱。”潘朵撒娇说。

“没钱？”陈牧一愣神：“学院提供免费宿舍和食堂，还发校服，有吃有住有穿，你还想怎样？用不用给你准备一套陪嫁箱笼？”

潘朵低着头，一双大眼乞怜似的翻了翻：“我的卖身契在西门厚手里。”

陈牧苦笑：“你不是对别人说没有卖身契吗？”

“骗那帮傻小子的。”

“你……”

陈牧点了点潘朵的脑门。

没说话，一摔袖子走了，把潘朵晾在那里。

潘朵闹了一个大红脸，满脸怨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跺脚走开。

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去韩娇娘家里。

不知道又去韩娇娘那里取什么经。

陈牧觉得，有这两个女人在，以后的生活一定很有趣。

陈牧先去蒸汽机研发工厂看了看，可惜毫无进展。

如果没记错，已经研究快两年了，竟还是原地踏步。面临的问题不是越来越少，反而是越来越多。比如金属工艺问题、润滑问题、冷却问题、泄压问题等等等等，都不是这个年代工业水平能解决的问题。

陈牧终于失去耐心，决定放弃蒸汽机的研发，转而让他们开始研发火铳。

陈牧对研发人员说，火铳就是小型大炮，但要小巧玲珑，女人也能拿得动。

交代完这些事，陈牧坐车往回走，却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兵工厂附近转悠。

那人四十来岁，身材不高，衣衫破旧，双手插在袖筒里，面有菜色。

仔细一看，陈牧认出这个人，竟然是制成精细粉碎机的王志远。

张嘎也看到了王志远，低声道：“这叛徒已经被曹讼抛弃，听说小媳妇也跟人跑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

陈牧道：“晚上派人揍他一顿，别打死，也别打残。另外通知六门，不允许他出城。”

“喏。”

陈牧想了想：“别在他的女儿面前动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