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山后，黄三才有些犹豫的问道：“之前你说去查明珠明玉的身份，那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吁。”

寒秋一把勒住缰绳，点头沉思片刻，道：“你之前猜测的不错，明珠明玉俩姐妹确实是圣上的眼线。”

其实黄三早有准备，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口还是免不了一阵被撕扯的疼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到这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

当年太皇太后，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母亲，曾经培养了一批以女性为眼线的情报杀手组织，名为“刺锦”。

这些从小经受训练的女眷会以各种身份为掩护，藏伏在晋国重臣身边，替晋国国君打探情报，监控动向，后来当今圣上登记之后，太皇太后便将“刺锦”交到了晋帝手中，所以这位圣上才会对京中或是晋国国内的发生的重大事情了如指掌。

“这么说来，这俩姐妹也是刺锦中人？”

寒秋点点头，道：“没错，三年前晋帝便让这俩人潜伏到金陵，一直到你被封为平乐王，这二人才借着王权贵之手，进入了平乐王府。”

黄三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凄凉，没想到这件事情晋帝三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怪不得自己自从到了金陵所有事情都显得那么自然顺利。

“但是我看明玉好像并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中了一掌便躺了几个月。”

寒秋点头道：“这二人确实不会武功，但擅魅惑。”

“魅惑？”黄三疑问道。

“所谓魅惑，就是通过行为言语，让你对他们生出眷恋信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了魅惑之人大多数都会对他们言听计从，而且这也是晋帝的聪明之处，一个下人要是都会武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黄三赞同的点点头，回忆起与明珠明玉平日打闹的场景，自嘲一笑，原本他以为是遇见了爱情，却没想到是人家的套路。

“这些都是你从哪打听出来的？”黄三疑问道。

寒秋轻叹了一口气，道：“明玉自己说的。”

“啊？”

寒秋的这些情报确实都是明玉自己说的，自从黄三在万菊山消失以后，聪明伶俐的明玉马上就意识到黄三很有可能已经猜出了二人的身份，否则断然不能这么久不回金陵。

后来又得知寒秋在旁敲侧击打探关于她与明珠的出身，明玉这才确定黄三对自己身份已经起了疑心，而黄三这么长时间不会金陵肯定是也是因为她和明珠的身份，所以明玉便主动的找到寒秋，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她，唯一的条件便是早日将黄三寻回。

“其实圣上也没说真的要拿你的性命交换兵权。”

“但他也没说要确保我的性命无忧是吧？”

寒秋默默地垂下了头，算是回应黄三。

有时候真相就如同伤口上的血痂不能轻易揭开，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去管它，那层黑红色的血痂看起来实在有点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