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癫狂，一半是清醒。

麦琪在癫狂和清醒中到达了山的顶峰海的深处。

……

也许是他最近太忙太累了。麦琪闭着眼睛喘息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处理亲人的后事一定会让人心力憔悴，这种时候还要床上的表现而纠缠不休，简直就是不近人情。

“你刚才想说什么？”麦琪等到自己平息之后，才转过脸去问李昭阳。

“我都忘了。”李昭阳淡淡地一笑，伸手揽着麦琪的腰。

被单下的两个人都赤裸着，麦琪喜欢这种毫无遮拦的亲近感。

“我回来怎么没见到你？你什么时候进屋的？”麦琪凑近了一点，几乎要跟李昭阳贴在一起了。

“我进来的时候，你正在洗澡。”李昭阳的声音波澜不惊。

麦琪暗自思量着，他是不是看到麦琪上楼进门之后才跟进来。那么之前他在哪里？那个从咖啡馆门前跑开的人是他吗？

“你去咖啡馆找我了吗？”麦琪还是有些心虚。

“没有啊，直接从公司来这里。”李昭阳的语气依然平静。

还是有点不太对。

不知为什么，麦琪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此刻李昭阳应该搂着自己才对，像过去那样的姿势，李昭阳的一只胳膊应该从自己的脖子下面穿过，另一只胳膊揽在麦琪的腰间，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才对。

可是李昭阳只是侧身用一只胳膊搭在麦琪的腰间，依然是面对面，可是麦琪感觉到身体之间的距离。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身体交融之后不再互相亲昵地搂抱在一起？

“对不起，”麦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什么对不起？”李昭阳有点诧异。

“以后我不会再说让你养我了，”麦琪缓缓地说，“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麦琪在大学里看过一部电影《喜剧之王》，电影里有一段对白，陪舞小姐柳飘飘要去上班，跑龙套的穷小子尹天仇追出去问她：不上班行不行？”柳飘飘不屑的反问：我不工作，你养我呀？

尹天仇先是羞愧地低下头，后来终于冲上去对着坐在出租车里渐行渐远的柳飘飘大喊：我养你啊！

麦琪记得自己当时哭湿了一包纸巾。麦琪还记得当时一起看电影的除了欢欢，还有孔汉书，崔晓光，还有杨洋和林乐。

很久没有回忆往事了，冷不丁地想起，麦琪心里涌起了无限伤感。

李昭阳沉默了片刻，“你是怕我养不起你吗？”

麦琪沉浸在内心的伤感中，没有说话。

“我现在已经有钱了，我可以买得起房，买得起车，可以养得起一个女人。”李昭阳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自负。这让麦琪感到意外而又陌生。

李昭阳一定没有看过那个电影。他从来没有和麦琪一起看过任何电影。

“我真的不是故意……”麦琪解释了一半，便放弃了。若心意相通，有些话原本不必解释。

电影里的爱情终究像是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美好而虚幻。

“睡吧！”李昭阳的声音微弱了许多，像是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