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可知我二叔现在在哪?”
离火摇头“我与他,点头之交,并不知道他下落。”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说谎,自她来了天界,虽表现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只要事关灵月谷她从来都是滴水不漏。
墨清染似乎有些遗憾,但转眼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向离火行礼道“多谢二公主带来我家二叔的消息,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清染就放心了。”
离火有些不喜欢他这幅模样,就像是戴了一层彬彬有礼的面具,不像他刚才那样生动。
“你可以叫我离火,我不习惯别叫我公主。”
“这……”墨清染似乎有些犹豫。
离火朝他伸出手“我想跟你做朋友,我跟墨辰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什么公主殿下,我是离火,你是清染。”
墨清染微微怔了一下,他很少做不符合礼节的事情,但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离火伸过来的手。
多年后,墨清染每当回忆起初见离火时的情景,就会想起她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对自己伸出手时的瞬间,她是他见到过的第一个太阳。
每当这个时候离火总说,当时自己明明没有笑,最多勾了勾嘴角。
可墨清染总说,她笑了,笑得璀璨生辉,玄天被寒冰冻得发颤阳光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就这样,离火暂时在寒冥宫住了下来,与随风苍云们一起为了六百年后的英灵祭,在北方的天寒地冻中,开始了刻苦的修行。
在寒冥宫的修行与衡山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归根结底就是想基础的体术锻炼,以及灵术入门,离火每天都跟着随风苍云他们一起在寒冥宫的演武场中举鼎,拉石弓,与木桩灵械对练,然后就是打坐修炼内功经脉。
通常两位师傅无事可做,就在一旁喝喝茶下下棋。
神界的神魔棋,初盘共三百六十子,每人一百八十子,每一子在不同的战场皆有不同的含义,高手之间往往一个棋盘下不出胜负,会开辟出第二战场第三战场,每一个战场就是一副棋盘,开拓战场后棋盘会自动跳出第二或第三甚至第三战场,每当多开辟一个战场,棋子又会增加,一层一层叠加下来,最高的高手能叠加出十几处战场,棋盘层层叠叠,一子落下,十几处战场皆受影响。
就像环环相套的机械零件,一个地方出了错,可能牵扯到百步以后,是一项对智力要求极为苛刻甚至有些的残酷的游戏,也是目前天界最流行的游戏。
重黎与飞廉的水平,顶多也就开辟三个战场,两人虽然棋力不足,但气势十足,你来我往间,气势汹汹,还不时大喝。
“吃了!哈哈哈!随风!为师赢了一子,今天少举五百次鼎。”
“啧!凤离火!意形拳再打50套!我不信今天还不行赢不了你!”
“啊!被吃了!随风不准偷懒!500斤的鼎再举一千次。”
每当两个师傅兴致上来,大战几天几夜之时,就是离火与随风的噩梦之时。
他们以自家徒弟下注,谁输了谁家徒弟就得遭殃,偏偏两个都是不相上下的臭棋篓子,你吃我一下我吃你一下,苦了随风和离火被操练得团团转,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一天结束,离火与龙随风像两条死鱼般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像散架一样,累得翻个身都直喘。
离火看着被夕阳烧得通红的晚霞,感受着肉体上沉钝的疼痛,突然觉得变强真是一件很孤独很枯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