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小女孩的声音有些嗲嗲的，听在心里软软的。

“那你觉得这个学校好吗？”毛七七继续问着。

“好。”小女孩点了点头说着。

“那......你们老师对你们好吗？”毛七七看了一眼凌若宁，继续问着。

“好。”小女孩依旧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校长呢？他对你们好吗？”毛七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迟疑，她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这么问，更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问。

小女孩突然沉默了下去，她看着毛七七，又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凌若宁，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说着：“好。校长伯伯，会给我买糖吃。”

毛七七站起了身，对着凌若宁说着：“这个校长，也许真的有问题。”但凌若宁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蹲下了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从掌心里变出一只纸做的，极其可爱的小狐狸，对着小女孩问着：“校长伯伯平时都给你买什么糖呀？好吃吗？你告诉叔叔阿姨。叔叔就把这个送给你当小礼物。”

小女孩看着凌若宁掌心的小狐狸，咽了咽口水，说出一句令毛七七和凌若宁十分震惊与愤怒，又在意料之中的话。

“校长伯伯的棒棒糖，黑黑的，臭烘烘的，一点儿也不好吃。但是他说只要吃了棒棒糖，就会给我买炸鸡吃。”

这一天并不冷，凌若宁穿着的，是他最习惯穿着的一件灰色棉麻长衫，左侧是三颗棉麻盘口，右侧上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凌”字。而毛七七则是一件较为中性的衬衣外套，内搭着一件短T，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

来之前明明感觉有些发热的两个人，在这一瞬间却感到了身后一阵冷风吹过，不寒而栗。毛七七低头看了看因为有些紧张，而不断掰弄着手指的小女孩，再一次蹲了下来，轻轻摸了她的头说：“这些事情，你告诉爸爸妈妈吗？”

“没有。校长叔叔说，给大人说了，就不让我在这里上学了。而且，还不会给我买炸鸡吃。”小女孩眼睛里有些湿湿的，大大的眼睛似乎快要包不住这些委屈，即将化成眼泪流出来。凌若宁从长衫的口袋里拿出几颗阿尔卑斯，对小女孩说着：“以后有别的叔叔或者伯伯、哥哥再要给你吃棒棒糖，你一定要懂得拒绝，然后告诉你的爸爸妈妈。知道吗？”

“那......哥哥你给我的可以吃吗？”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有种光亮在她眼中闪过，但随后又暗了下去。

“哥哥给你的糖果，是好吃的，是甜的。”凌若宁伸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将几颗糖果塞进小女孩的手里，再一次强调着：“还有噢，如果有叔叔、伯伯或是哥哥单独要带你出去玩，也不可以去噢！”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剥开一颗糖纸吃了起来。

她将糖果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毛七七这个时候觉得凌若宁很细心。在来小太阳之前看着他在警署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东西，没想到是小孩子最爱吃的糖果。这时候毛七七猛然觉得，凌若宁表面上的那些冷漠，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毕竟作为狐仙，寂寞了这么久，也难免给自己的孤独感套上一层“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