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意识早已被玉藻前牵引着，于是，他缓缓跪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绝艳的模样，轻轻叩首，没有说一句话。

“抬起头来，让吾好好瞧瞧。”玉藻前伸出指，轻轻勾了勾，黑瞳便被一群小妖抬了起来，上了天。黑瞳永远记得玉藻前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的那一刻，在眉眼中，望穿了盈盈秋水。他记得玉藻前身上的味道，有着樱花的味道，也有着狐狸皮毛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脂粉味儿。

“成为吾的式神，可愿意？”黑瞳回忆起来的时候，仿佛还能看到樱花盛开的景色。“成为更强大魇，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我......愿意。”黑瞳后来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即使是没有重组自己的灵体，他也甘愿对玉藻前俯首称臣。

“那么.....吾就不客气了。”黑瞳反应过来的时候，玉藻前的脸已经变作一张白面玉狐的模样，他感受到自己的所有魂魄逐渐被那一张狐面慢慢、慢慢地吸收进了身体，而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当黑瞳醒过来的时候，他才明白玉藻前那些话的含义。他既隶属于玉藻前身体的一部分，又是独立行动的个体。玉藻前既给了他的新生与更强大的力量，也令黑瞳永远只属于自己。

黑瞳在回忆的时候，早已明白自己一切的心甘情愿，从见到遇到玉藻前的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的遇到了爱情。但高高在上的玉藻前，却不需要他脸颊且低贱的爱意。玉藻前需要的，只是他作为魇带来的，与其他精怪不同的能力。

但黑瞳，心甘情愿。

“什么人？”有人发现了黑瞳的踪影，是另一座小城的鬼差。

黑瞳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于是，他只能拼尽全力去逃跑。他看着身后一排脚印，也明白自己会被人发现的原因。于是他只能靠着最后一丝丝的力气，化作一只乌鸦，在鬼差发现自己的之前，飞向了天空。

随后重重从空中跌落。

“玉藻前大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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