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到了凌若宁的回复之后,小少爷对着毛七七闹起了脾气来,“你说你说!你干嘛要认识那只死狐狸!你明明都是我的人了!十八年前那个小姐姐说好的不走也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我不干!我不干!”毛七七看得出来,这个小少爷确实很喜欢自己,但是毛七七并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哄人。她从小到大,任何的情绪、失落、伤心、难过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没有什么人过问;她的开心、快乐也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人分享。
所以她并不知道面对小少爷此时的大哭大闹,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少爷,我们不哭啦。”这时候,还是要靠秋颜出马,不一会就将哇哇大哭的少爷安抚地睡着了。
“十八年前,也有人进来吗?”毛七七问着,她下意识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十八年”这个时间节点上,因为毛依澜的关系,她对于这个时间有着一种执念。
“是的,那个人好像叫......毛依澜。”秋颜回答着。
“毛依澜?你确定她叫毛依澜?”毛七七有些激动起来,“她是我的母亲,只是她已经失踪十八年了。你知道她后来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这里有时候会有一些阴阳术师进来了,又出去,所以很少有人过问他们的行踪。不过那时候,她好像是在调查有关一颗珠子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毛依澜走的时候,少爷也是大哭大闹了好久,一会儿你朋友来接你了,千万别吵醒少爷,不然我担心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毛七七看得出来,秋颜对待少爷不仅仅佣人对待自己的主人,更是是母亲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的照顾。“你照顾他很久了?”
“也不算太久。一百多年吧。虽然这里只有黄昏,没有人间的日出日落,但每过一年,少爷就会送我一件礼物。现在一百多件了,我的房间都快堆不下了。”秋颜笑了笑回答着。
“我带你先出去吧,这样你的朋友来的时候,也不会吵醒少爷。”秋颜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钥匙,替毛七七解开了锁在脖子上的锁扣,“委屈你了。”秋颜看上去很温柔,毛七七不太明白,为什么秋颜仍旧要留在酆都洗清罪孽。但她没有问,每个人的过去或许都有值得探寻的地方,但揭开之后,或许就是那个人人生最痛的疤。
秋颜将毛七七带进另一间房子的时候,凌若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的身边还站着一名鬼差,凌若宁由于兽化,衣服的衣袖以及裤腿已经残破不堪,加上刚才在炎城的一场斗乱,令凌若宁看上去有些狼狈。
毫无疑问,毛七七是有些感动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这样在意,而那个人还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狐仙。但在这一瞬间,毛七七又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凌若宁来舌城找自己,也许紧紧只是当做了一个任务,仅此而已。但尽管如此,她仍旧有无限的委屈想要告诉凌若宁,但又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