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宁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了心脏，他顺势看向了毛七七，毛七七的魂魄似乎已经开始隐约有些碎裂的混迹。“你为什么不说？”凌若宁走过去抓住毛七七的手腕，语气有些强硬地质问着。

“你是阴阳术师，不会不知道自己的魂魄已经濒临破散！你，为什么不说！要不是曹瑞发现你的肉体出现了异常，你是不是打算等魂飞魄散的时候，才给我交代后事？”凌若宁的眼睛有些发红，瞳孔放大，与他兽化的时候很相似，他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看上去很生气，握住毛七七手腕的力气也逐渐增大。

“对不起，我......不想填那么多麻烦，而且，我这不是还没有破散嘛。”毛七七被凌若宁的模样吓到了，她没有料到凌若宁会有这么大反应。而且，她也确确实实觉得，把自己的处境说出来是给周围的人，添了麻烦和无畏的担心。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你真是想太多了。曹瑞就是喜欢把事情说的更严重一些，哈哈。”毛七七打着哈哈，与此同时，她当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已经濒临涣散，支撑不了多久了。她为了能够令自己清醒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掐了掐腿，但这一切都已经被凌若宁看在了眼里。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做一些令人担心又生气的事情？偏偏这些事情又令人舍不得去责骂你？”凌若宁红着眼睛说着。毛七七看着他的样子，总是觉得他看着的是另一个人，而非是自己。一瞬的，突然有些难过起来。但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询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毕竟她与他之间，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久。

“对不起。”毛七七心中有些乱，很多话语到了嘴边，只能说一句对不起。她抽出被凌若宁握住的手腕，感觉到有些疼痛，她一面轻轻地揉着手腕，一面朝着回去的路行走，“那我们走吧，去找曹瑞，然后回到人间。”

话刚说完，毛七七感觉意识突然散去，向前一倒。“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面。

“毛七七！”

毛七七最后的意识，只听见了凌若宁有些撕心裂肺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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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痛。

毛七七第一反应是很深刻的头痛，仿佛被人重重地捶了一顿。

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只有头的重量，将她固定在某一处，这种感觉就像是宿醉之后的浑身无力，头重脚轻。

“毛七七！”

毛七七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但她并不想要回应这个声音，只是想长久地睡过去，一直一直地沉睡下去。

“毛七七！”

那个人的声音很讨厌，毛七七恨不得跳起来把叫喊她的人掐死，然后毁尸灭迹，最后再继续沉睡。但是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起不来。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求求你别叫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毛七七！”

那个人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叽叽喳喳，很吵闹，就像周末在家休息的时候，邻居偏偏在装修那样的吵。毛七七觉得太累、太困了，就连嘴里发出一点点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毛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