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整理搬去唐府的包袱。
元祁经过屋子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里头已经毫无声响了。
微微踌躇,他还是转身进了另一间厢房。
“吱嘎”
门骤然从里面打开。
元祁对上了一双哭得通红的眼,冷硬的心还是无法控制地变柔软了。
罢了,他就是没有办法狠下心对她。
卫虞先发制人,抱紧了元祁的腰,嗓音还带着些哭腔,
“殿下.....”
元祁能克制地住一次不回应她的拥抱,却难以狠下心拒绝第二次。大掌搂住卫虞细小的腰肢,将她抱回了屋内。
“哭什么,孤又没有欺负你。”
卫虞的小脑袋埋进元祁的胸口,软糯道:“都是妾身不好,殿下别生气了。”
元祁将她放在床上,转身想替她拿一件外衫。
初冬的天,卫虞只穿着一件薄裳,唇色有些发白,一双湿漉漉的眸,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卫虞却误以为元祁又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声祈求道:“殿下,别走......”
元祁道:“孤只是去拿一件外衫。”
桌上还放着两个包袱,想来是卫虞的,元祁打开其中一个,却意外地发现一件男人的衣袍,针脚绵密,料子也是青州新供的料子,不过一直袖子上的金纹还没缝好。
卫虞羞泣,忙不迭地从元祁手里抢过衣袍,转过身去,塞进包袱里。
元祁一时间的怒气全消了,这小女人不辞万里随他到如此危险的地方,说不感动都是假的。他也知晓她从小都被娇养着,就算是......可这路途遥远,她想必吃了不少苦。现如今,既来之则安之。
待他处理完江城的事物,伺机而动的人也该有所作为了,她是他唯一的弱点,他本想将一半的暗卫都留在京城保护她,但现在她待在他身边也算是比在京城安全。
“你藏什么,难不成这衣裳不是给孤的?”
元祁不善玩笑,此刻话一说出口才觉得小女人可能会误会。但身为太子殿下,他难以起口辩解。
果不其然,小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起伏的肩膀泄露了她在哭。
女子果然是水做的,这哭得梨花带雨,低声抽泣的模样偏生让人心软。
“孤不是这个意思。”
卫虞吸了吸鼻子,恼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实在怀疑妾身的清白吗?”
元祁百口莫辩,只好将小人儿拉到自己怀中。
“是孤不善言辞。”说错话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