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羞愧极了,抓着元祁的衣袖道:“殿下,你就别逗妾身了,妾身已经知错了。”
元祁揉了揉小人儿的脸,将被子给她盖好,道:“孤给你端点吃食。”
小人儿点点头,满心感动。
元祁喂卫虞用晚膳,搂着她说了一会子话,睡意来袭,卫虞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元祁轻柔地起身,到了拂一的院子里。
拂一独自在月色下饮酒,不似往常般嬉笑,神色满是落寞,看见元祁来了,也没行礼,只是道:“你来了?快,来陪我喝酒。”
元祁坐在他的对面,端起了酒壶,沾满了美酒,一口饮尽。
“那株蓝花便是解药吧。”
拂一已经半醉了,被冷风一吹才能微微清醒一点,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场瘟疫的来源,你怕是早就查清了。”
元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拂一的眼神飘散,似乎是想到了以往的事,自嘲一笑,道:“你说如果当时我能再坚持一下,落宜是不是就不会死,我们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
元祁无从开口,落宜是拂一过门两年的发妻,青梅竹马长大,一切都这么水到渠成。
拂一有多爱他的妻子,元祁那些年都看在眼里,可惜落宜福薄,在随娘亲访亲的时候染上了瘟疫,就连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幸免。
那场瘟疫与江城的,不甚苟同。
“今日是落宜答应嫁与我的日子,我让父亲去他们府上提亲,我期盼了好久,终于能将她娶回家了。我会好好待她,一心一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拂一此刻泪两行,止不住地伤心,语不成句:“你说.....她为什么要先我而去?”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珠花,她却没熬住.....”
拂一靠在石椅上,断断续续地念叨。
自从落宜走后,元祁许久都没见过他失态的模样,只知道他一反秉性,成日里留恋美人香里,他以为他早已忘却前程往事,殊不知他只是在相似的脸上寻找慰藉。
元祁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卫虞离他而去,他会如何。
君王最忌讳的便是情深根重,可他并非圣人,爱便是爱了,他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
深陷情网,心甘情愿。
拂一醉成这样也无法与他谈论要事,元祁派了侍卫带他进去休息,自个儿回屋。
屋里明烛依旧点亮,卫虞睡得憨香,小嘴微张,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元祁褪下衣裳,只剩下金纹的寝衣,他尽量不吵醒卫虞,谁在了里侧,拉帘时在小人儿饱满的额头留下一吻。
晚安,孤最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