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徐氏有意为自家后辈造势,徐仲文的名头已然传遍观月山,只是丰原常年闭关修炼,对此人所知不多,也仅是道听途说。
徐仲文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不过虚名罢了。”
他见丰原不愿说出姓名,也不追问,而是问起另一事,“我曾学过观气之术,看道友气息绵长,神意充盈,绝不是庸碌之辈。不知可是为了一年后那升仙大会来的?”
“正是。”丰原自然不会说出吴大海与苏长老的关系,更不会暴露苏长老引他入门的事。
罗云三派十年一次的升仙大会也不是什么隐秘,下次大会就在一年之后,与修仙者而言不过是转眼即至。
许多常年在罗云山脉中活动的修士都纷纷回转,想方设法提升自身实力,好在大会上夺得一席之地,若是入了三派门墙,自此便是大派弟子了,总好过做那无依无靠的散修。
众多家族子弟也聚集到观月山来,他们有家族为依凭,不会像散修那样重视拜入宗门的机会,来此是多半是为了结识同道,招揽散修为自己门客,好能为日后添一分助力。
因为同族之间也有争斗,往往只有族长一脉才能得全族之力供养,手握家族大权以及修道外物,诸多实权职位也只有嫡系族人才可担任。
世家修士为争家主之位,斗争也是十分惨烈的,落败之人便会渐渐沦为庶出旁支,且在嫡系压迫下子孙后代也再难翻身。
“我有一位族叔在九年前那次大会上险死还生。实在是凶险啊!”徐仲文说此话时,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丰原心里暗想:不知吴师兄与苏长老到底有几分交情,若是苏长老不愿助我,我又当如何?
上乘法门和修道外物多把持在世家宗门手中,数千上万年来不断的利益交换下,二者早已不分彼此,死死控制住了修仙界。
如今南罗洲七成以上的灵脉都控制在十大宗门手中,其余小族小宗数量众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再瓜分那三成。
散修即便得了上好功法,没人指点也修不出结果。山中寻到的灵药、灵矿,也要经丹师、器师之手祭炼,才能为己所用。
想成为丹师,就要用灵药来堆,炼器师、阵法师等也是如此,散修即使有心,往往也无从学起。
散修艰难,不入宗门,就难有出头机会。
丰原一想之下,发觉自己能否拜入血河宗竟然要寄望于素未谋面的苏长老,心中“嘿”了一声,真切感受到了一种想要抗拒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不愿在此事上多说,便望着远处长烟亭,道:“我见此处有一匹青鬃龙马,想来亭中是澄扬苏氏族人了?”
“不错。那坐在首位的便是苏盛。”徐仲文回望一眼,却又愤愤转过视线,道:“澄扬苏氏也是一名门世家,不想苏盛竟是一阴险小人,当真耻。”
丰原听他一说,心中也来了兴致,不过他知晓世家之事不能轻易掺和进去,因此并不多问。
徐仲文略一犹豫,还是说道:“今日血河宗内传出一个消息,一位长老似乎有意收徒,还要向三位执事长老保举此人为内门弟子,此类事情每年都有那么十次八次,本与苏盛无碍,只是他却硬要与此人为难。方才有人提议暗中动手害了此人性命,苏盛对此竟然大加称赞,连家族颜面也不顾。”
“不知此人是谁?为何招惹了苏道友?”丰原言语间对苏氏倒是没有愤懑之意,只是他隐约觉得此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那人名叫丰原,据说资质十分之高,可能身具某种灵体,若真是如此,给他一个内门弟子身份几乎是必然的。”徐仲文随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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