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行回道:“在下也是听说的,说府上曾经侍奉大小姐的嬷嬷,在回乡的路上见到齐娘子,震惊于这世间还有如此相似之人。出于对故主的怀念,金嬷嬷自此就跟着齐娘子了。这只是传言,具体怎样,在下并不知晓。”
“哦。”安国公又安稳坐下了。言之行不说这个话还好,这几句话一出口,安国公已经认定,齐娘子一定是那个孽障了。这几句话杜撰的痕迹很重。
言之行告辞退出去之后,安国公的眉头紧皱起来,想着这件事情里面蕴含的各种可能。
依照言之行来这趟的意思,禹王已经帮那个孽障想好了各种理由借口,一定要维护她了。有禹王府的人护着,就算是对付一个普通农妇,安国公府也不好下手了。徒然惹上压不下去的人命不说,惹怒一个皇子也实属不智。
禹王是出了名的闲散皇子,可是明眼人哪个不知道,能顺顺当当的做个闲散皇子,那是要有些不寻常的心智的。这样的人,能不惹尽量不惹为好。
安国公想的更多的是叶欣颜的出逃,按说国公府的人出手,追踪一个后宅女子追了一个多月,竟然找不到丝毫踪迹,这怎么也说不通。如今把禹王考虑进来,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难道是禹王协助那孽障出逃的?
安国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自家已经宣告亡故的孙女,和禹王不清不楚的搞到一起,安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所以,安国公世子叶宏阳进来时,正是他老爸安国公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安国公世子进门,不看场面气氛,张口就问:“父亲,刚才那个人是谁?怎么直接领到您这里了?”
背着手,面对着墙上一副字画、愤怒的无以言喻的安国公的怒气,立即被扯开一个缝隙,顺着这个缝隙汹涌而出。
叶老爷子转身,一脚就对着不成器的儿子踢过去:“你个混账东西!你还好意思问?”
安国公虽然年纪大了,身手却依然敏健,一脚踢过去的速度也没一点儿水分。
但人家世子经历这种场景已经多的数不清了,从他老爸身体开始转动的时候,叶宏阳就敏锐的发现不对。
循着他老爸转身的幅度和抬腿的角度,叶宏阳堪堪躲出个合适的位置,让老人家能扫到他的衣衫,不至于这一脚落空那么尴尬,又不会让自己挨上一脚,白白受疼痛。
“父亲,儿子今天什么也没做,您这又是哪儿来的火气?”叶宏阳手扶着那片被扫到的衣襟,满脸的委屈。
安国公手指点了点叶宏阳,半天也没想到该说什么,最后才恶狠狠的说道:“你那个刘姨娘,关起门来在你那个院子,你想怎么样随你。以后家里所有有客人在的场合,一律不许她出来丢人现眼。”
叶宏阳可不认可他老爸的话,辩驳道:“刘姨娘待人接物知礼得体,哪里丢人了?”
安国公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泼过去,骂道:“你个糊涂东西,就因为国公府里的姨娘比正牌夫人还要知礼得体,国公府才更丢人知道不?这么多年,你纵着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登堂入室,让整个国公府跟着你丢人。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糊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