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池塘柳,这个对联被李岳念出来之后,现场所有人都十分意外,他们当然知道这个上联,不就是前段时间忽然冒出,难倒洛城无数人的千古绝对。
万万没想到李岳居然直接说这个上联,摆明就是不想让人获胜,不光是郭采白,就连别人都有些觉得过分了,好歹你拿出自己写的啊,拿别人上联算什么本事。
“这位小哥,这是别人的上联,你拿出来,未免不合规矩吧。”一位看上去年纪蛮大的男子此时站出来,略微责怪李岳拿别人的上联来充数。
别人的?这不是我当初拿出来的千古绝对吗?李岳估摸着,他们应该不知道谁写的,所以才会认为不是自己所作,当时自己也没有留下姓名。
郭采白尽管为人心高气傲,却也深知自己根本答不出这个千古绝对,顿时恼羞成怒,拂袖怒道:“你这小厮,好生无理,没有本事便说,何必窃取上联来充数,有辱斯文。”
李岳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摇摇头,反问道:“前人遗作,你们不也经常拿来吟诗作对么?为何我这个就不行?”
“当然不一样,前人遗作赠与天下人,乃是高风亮节,你这是不告而拿,可称为文贼。”郭采白也算是嘴炮好手,一连串的帽子全都朝着李岳脑袋上丢下去。
呵呵,文贼,好大的帽子,就这样盖在我头上,但是李岳是吃素的吗?不,他是肉食动物,根本就不可能让你一个小白脸骑在头上。
四周众人也开始发表意见,全部开始谴责李岳这个行为。
花魁姑娘看着台下众人已经开始攻击李岳,心中焦急,想要说些什么帮助他,却想到当时郭采白对自己说的话,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没错,自己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怎可配得上这些大才子呢?
高少爷坐在旁边吃东西,听见大家都在攻击李岳,有些疑惑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个上联,就是李岳写的啊。”
就是李岳写的啊!
李岳写的啊!
写的啊!
啊!
安静了,全场都安静了,高少爷的这句话说的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简直就是个深水炸弹,丢在了众人的心中。
所有人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这句上联居然是这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子作出来的?被誉为李国百年第一绝对的上联,怎么可能是一个区区布衣小厮所写。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是假的,就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郭采白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不受使唤,踉踉跄跄后退两步,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敢相信,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才憋出一句话:“不可能,你不可能写得出来这般艳绝天下的上联,你们定是在唬人。”
“你放心,我是不是唬人,有人帮我作证。”李岳也不着急,缓缓抬起头,看着二楼其中一间包厢,冲着里面喊道:“这句上联是否为我所作,秦公子,你来说句公道话。”
秦公子?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小子喊出了秦公子三个字,在这个洛城,能被称作秦公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第一才子秦子画。
李岳早就看见二楼雅座里面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居然是秦子画这小子,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喜欢来这等烟花之地,要是让你的小迷妹们知道咯,还不伤心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李思或者高少爷两个人为自己作证,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但是要是秦子画秦公子亲自作证,那就不一样了。
二楼雅间,秦子画原本还在看戏,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李岳有些意外,却也欣赏他的才华,本只想安安静静看戏,谁知道李岳居然早就看见自己了。
没有办法,秦子画只好无奈笑了一下,跟友人道了声歉意,站起身子,走到雅间窗台旁,对着台下李岳施了一礼,笑道:“李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嘿嘿,秦公子,你来做个证,告诉他们。”李岳也学着回了一礼,古人就是规矩多,招个手不就好了吗?还像模像样地施个礼,不累吗?
台下众人看见如今第一才子秦公子都出来了,心中大多都觉得,可能这小子说的是实话,这句千古绝对,真是李岳这小子所写。
郭采白此时已经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只好寄希望于秦子画,期望他能说出李岳是在唬人这件事情。
秦子画对着郭采白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点头说道:“不错,这句烟锁池塘柳,正是李公子所作,七夕佳节那日,他以此联,拿走了花灯老丈的琉璃仙音灯。”
花灯老丈在洛城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这些年拿着琉璃仙音灯四处找人对对子,却无一人能够从他手中拿走花灯,没有想到,今年居然被李岳给拿走了,当真令人意外。
败了,真的败了,郭采白一生遇到过对手无数,却没有一个像是李岳这种身份,输在他的手中,令人倍感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