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收好银子,眉开眼笑,道:“我们这里什么人都有,别说和尚、道士,后院还关着一个皇子呢,这些事情,员外郎就不要和我取笑了,你不是心中雪亮么!”
“员外郎大人刚从地方升迁到刑部,与前任有些芥蒂,所以卷宗不周全。你若能道于员外郎大人,还能亏待你不成?”李密抬眼一看,已经到了甲字三号监房,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道。
李三看了两人一眼,眼珠急转,想了想,却是重重摇头。“刘典狱屡次强调,不能向外人言及狱中之事,否则就要罚俸,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司马九听出了此人又在索贿,与李密对视一眼后,进入了甲字三号监房。
司马九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中座位,李三与两个狱吏简单言道后不久,一个儒雅的年轻人便被带了上来,他虽着装干净,却是毫无精气神,显然受到了非拷打式虐待。
高颎得势之时,威势还在杨素之上,没想到他失势后,儿子入狱竟也被人如此折磨。
“刑部司门员外郎马六奎有话问你,陛下即位之初,高颎是否有陛下得位不正、日后九州不宁的话语?”司马九信口胡诌。
高盛道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一言不发又垂下头。
“大胆,胆敢对员外郎大人无礼!“李三从一旁蹦了出来,却被李密一把拉住。
突然,红枫庄外,传来号鼓敲击的声音。
司马九与李密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警报!警报!”
“有人冲击监狱,有甲士冲击监狱。”
“小心火箭,小心火箭,快将哨塔上的火箭取下,扑灭火。”
“不要慌,防御。”
“他们只有四人,看刘黑虎典狱斩了他们。”
红枫庄内外,顿时乱着一团。
庄外,翟让、尉迟恭、徐世勣和程咬金四人,骑着披甲战马,大有袭击红枫庄之意,他们四人速度虽不快,却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四人之中,徐世勣年纪最小,然而,他的箭法却是最为精准,力道亦是强于常人。
在距离红枫庄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上,他调转马头,纵马横跑,手持杨玄挺送来的军中骑射利器,张弓搭箭,射向红枫庄方向。
他出箭如风,转瞬间,十数箭射出,箭箭无虚发,十几名倒霉的京兆尹护卫倒地不起。
尉迟恭则是手持步兵使用的硬长弓,在翟让点起的火堆中点燃箭头,拉满硬长弓,随后猛然松手。
霎时,一支支箭头带火的长箭,钉在了木制塔楼、辕门和栅栏上。
时值冬日,天气干燥,又吹有大风,中火箭的地方火势渐猛。
徐世勣虽只是一人一骑一弓,可在他准确射出的箭矢下,不少救火的护卫纷纷倒毙。
这时,红枫庄内的京兆尹护卫发声大喊,伴着一道放箭的命令,两百余人一齐放箭,射向徐世勣等人。
徐世勣哈哈大笑,随后放下面甲,跳下马,踢了脚马屁股后,双手护在眼睛前。
顷刻间,他身上叮叮当当被十几箭射中,令他不禁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
尽管如此,坚实的甲胄却护得他毫发无损。
徐世勣距红枫庄一百五十步左右,京兆尹护卫能射箭到他身边的不过十之二三,而且,还都不能击穿他坚实的甲胄。
随后,徐世勣趁着对方搭箭之际,再次张弓搭箭,射出后,又抬手护在眼睛前。
就这样,京兆尹护卫的箭矢奈何不得徐世勣,而徐世勣的箭矢却能准确的杀伤护卫,一时间,徐世勣竟射得不亦乐乎。
翟让见状大喜,他放下面甲,站在徐世勣之前帮徐世勣挡箭,这样,徐世勣就可以专心射箭。
原本,红枫庄在遭到四人突击之时,就紧闭大门。
突然,大门洞开,一个黑脸将军,带着数十个骑兵冲了出来,直扑徐世勣和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