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内,最少三卫的军队在调动,除了直属宇文化及的左右备身府的军士之外,张镇周被临时调派去了潼关,右骑卫的士兵便在侯君集的带领下,也往唐国公府运动。
宫城的东宫内,太子杨昭阴着脸,看着西边那道奇怪的金光和滚滚的黑烟不语,裴蕴跪倒在他的脚下,将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了杨昭。
“你说什么禅宗第一人和道家的茅山法主一起来到大兴,就是为了对付小九?现在小九就在唐国公府,已经被佛道两家和李阀的卫兵团团围住了?”
杨昭的声音低沉,脸上的神情和他平时的潇洒自若完全不同。
“工部司员外郎犯了李家的忌讳,李家早就布了今天的杀局,虞世基和宇文述心中有数,却不向圣人明言,也就是默许了独孤老太的杀局。”
裴蕴和杨昭的关系匪浅,一下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砰”一贯温雅的太子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纸笔,墨盒一起掉落在了地下,把地面的方砖弄的乱七八糟。
“这九州到底是独孤家的,宇文家的,李家的还是我们杨家的?孤的最好挚友,我们杨家的恩人,救了母后和本王的司马九,在他们面前就是必除之而后快?”
杨昭的脸都拧了起来,裴蕴自小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暴怒,现在看去,太子满脸通红,额头的血管都爆裂了出来,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很是吓人。
看来太子的骨子深处,还是继承了陛下暴虐的血液啊。裴蕴有些大逆不道的暗想,杨昭又在殿中大喊大叫起来。
“秦狗儿,秦狗儿,你这个狗才呢?”一个太监被太子的怒态吓的满脸惊恐,连滚带爬的来到太子脚下。
“传我的令谕,让直荡军去唐国公府救护工部司员外郎,立刻离营,六军全出。”
杨昭语气阴沉,边说边写,口中说完,令谕就在桌上写好,他把手上的谕纸扔在秦狗儿的面前。
“半刻内交到尉迟恭的手上,如有延误,你就自裁吧。”杨昭冷冷对着太监道。
“且慢,左右备身府和右骑卫的兵一定封锁了唐国公府周边的道路,太子卫率介入,是要和十六卫冲突吗?”
“什么十六,十七卫,今天短了小九一根毛,我必然不放过李家。”杨昭轻蔑的一笑,裴蕴在此时才看出,太子骨子里隐藏的担当和豪勇,心中一动。
秦狗儿见杨昭不再多话,捡起地上的谕令,兔子一般的撒腿向东宫外跑去,今天尉迟敬德和一干直荡军军官在东宫门外值守,很快就能得到讯息。
唐国公府的天罗殿中,白兔子还是下场了,他一加入战团,司马九这边瞬间就开始抵挡不住,碧玉蝗虫给了诸葛灵巧,少年真的几乎陷入了绝地。
司马九咬牙坚持,忽然听到背后呀的一声轻叫,他回身看去,妹妹的肩膀被一柄横刀砍到,点点献血流了出来,少年心中惶急,脑中禅宗凉气冲击眼部黑点。
张口就是一个邪恶真言的“嗡”字,场上众人只感觉头部被个重锤敲击,马上昏沉起来,除了白兔子受到影响较少,就是温彦将也是头疼欲裂,少年乘机连续强攻,退到了妹妹身边,帮她又打倒了七八个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