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徐子说你每日要去圣人身边陪伴,现在可是威风的紧。”李子通三五下穿好了袄子,站在狭窄的船舱中。
“子通哥,有些事情找你帮忙呢,媚娘被杨家的人扣住了,恐怕要用些手段才能让大理寺放人了。”
黄门侍郎嘴角含笑,一下把今天的来意说出。李子通眼睛一亮,轻轻点了点头。
“此处太过狭窄,咱们岸上说话。”未来的楚王跃到岸边的河滩上,司马九跟随着他,渭河边的穿河风很大,两人走了一会,找了个僻静避风的地方说话。
“杨家?可是当今太师杨素?此人不是你的仕途引路之人,怎么现在反目刁难?”
“此事甚为曲折,子通哥,杨家贪图商家的财货,设了个局栽赃媚娘,这事情很是棘手,杨素权势滔天,我等不能硬来,便想向你请教个绑人的法门,把杨家子弟绑上几个,用来和媚娘交换。”
司马九将来意说出,李子通一下就笑了。摸着下颌的胡须,显得很是兴奋。
“剪径绑人,你子通哥可是行家,我在青州炼盐的时候,就捕过几个抓咱们盐户的武侯的亲眷,这才镇住了那些官家爪牙,你说是文绑还是武绑,是正绑还是邪溜?”
李子通从青州辗转到雍州,不法之事不知道做了多少,今日几个术语出口,黄门侍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文绑就是绑人的时候,不伤质子躯体性命,只求财货。武绑只管拿人,不论伤残,我等在青州的时候,生怕质子反抗,上来先用刀斧断他手指几根,每每如此,质子绝不敢反抗,这便是武绑。正绑就是双方谈好条件,做完就放质子,斜溜则是先把质子杀了,诓骗苦主拿钱拿物。”
后世的楚王解释一番,少年一下就笑了,现在杀杨积善,自然不能考虑,那么就是文绑和正绑了。
司马九说了如何绑人,李子通拔起河边的蒿草,将草茎放在口中咀嚼,凝神思索。
“杨家这样的勋贵,亲眷必有层层护卫守护,绑人只有初次最能成功,以后质子提防,便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武绑上来就用勇力将人打倒,最不易出纰漏,你要文绑,务必一次成功,此事就要动点脑筋了。”
司马九想起李建成他们在衮州被蒙汗药放倒的事情,问李子通下药是否妥当,医家纳兰灵云在身边,什么样的蒙汗药又配不出来?
山东大汉哈哈大笑,只说杨家这样的勋贵,很少在外随意吃喝,每每进膳之时,都有护卫试吃,蒙汗药很难找到机会下药。杨素家人肯定护卫很多,随便哪个护卫惊叫出声,此事便易生变数,要想个办法,把质子和护卫分隔开。
黄门侍早有定计,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