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唐小娟一夜无眠,回想起到北京的种种,酸甜苦辣,五味杂阵。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行李,好在东西不多,出门在外,父亲常告戒她的原则是:可买可不买的,不买。
黄诗意他们早早地就出去了,连一向出门晚的黄秋生的老婆也出门了。唐小娟找了张纸,写了几个字:
黄姐及秋生夫妇:
感谢一年来的照顾,诚祝一切顺心。
小唐即日。
她取下钥匙,连同纸条一起压在桌上,轻轻掩上房门。
再也回不来了,一念恶起,百福消。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悄然离去。
她在小区的公用电话亭,分别给李浩然和周佟发了条信息,内容一样:我去山西了,再联系。又打了个电话到诊所,今天是丁大夫值班,得告个别。
“唐,为什么这么突然啊,是不是那个黄诗意欺负你了?”丁大夫对唐小娟一向很好,家里有好吃的,总会隔三岔五地给她打个包,这点,唐小娟非常感恩。
她抑制住快往下掉的泪水,稳了稳情绪,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说:”不是的,他们想让我出去锻炼一下,我也觉得挺好的。”
“小姑娘家家的,又没一个人帮你,要是不顺利你就回来啊,我同黄诗意讲,让你留下来继续帮她。”丁大夫在那边都哽咽了。
“好的,丁大夫,我还赶车,不同您多聊,先挂了。”唐小娟快速挂断电话,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嚎啕大哭,也没有勇气走出北京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呼吸一口气,打了个车,直奔火车站去。
她从没去过山西,也不知道山西会是什么状况。现在的她已完全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到北京站,只买到下午5点多的票,第二天凌晨3点半到达。到太原火车站时,她没敢乱动。为了省钱,她也没敢去开旅店,她拖着行李箱转回到候车厅,打算在候车厅的长椅上坐到天亮。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坐下来时,才发现从昨天早上折腾到现在,差不多20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喝了几口水,还粒米未进呢,饥肠辘辘的她隐隐觉得有点胃疼。她把进站前买的一盒方便面拿出来,倒了点候车室要开不开的水,勉强填了下肚子。
又不敢咪眼,她害怕一睡醒就象刚到北京一样,钱没了,行李也没了,那真的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虽然已经是困得要命,她还是去买了一张太原地图看了起来,先掌握一下附近有些什么医院。她想先从医院入手,把医院跑完,再跑跑附近的小诊所药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