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床铺时,她看到了床单上的那一滴艳红,刺眼。
居然用这种方式验证了那层珍贵的膜的存在,却已永远地失去了它,唐小娟心疼极了。
杨维仲是第二天下午的火车,直接去首钢报到。上午,唐小娟去杨维仲的宿舍帮他收拾行李,没想到刘秀华早早地已经在了,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只带走一些轻便的东西,其他生活用品都送给了92级的老乡。中午,杨维仲做东,请唐小娟、刘秀华一起在校外的小餐馆吃了最后一餐饭,还要了几瓶啤酒。刘华秀明显地喝多了,有点脸红脖子粗。唐小娟倒象是个局外的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送走了杨维重,她没有过多的伤心,因为她觉得自己更有把握站在他的身边,反而对刘秀华多了一丝同情。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试,做为这场角追逐的代价,她的机械原理课光荣地挂科了。
再开学时,去北院收发室收取来自“首钢”的信成了唐小娟最重要的事。
用了一个多学期,在他去首钢报到的时候,唐小娟才织好了那件写满故事的毛衣,再坐车到南门口的邮局,寄去了首钢。杨维重穿着那件毛衣在他宿舍楼下照了张相寄回来,虽然大小还算合身,可一眼就能看出胸前的坑坑洼洼。随信寄回来的,还有一套粉色的夏装衣裤,一个白毛小狗布娃娃。唐小娟每天都把布娃娃端端正正地摆在她叠好的被子中央,就感觉杨维重还坐在他床头一样。
那个叫刘清云的老乡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可唐小娟城门紧闭。他们宿舍的兄弟们非常齐心,因为宿舍就在204窗顶,休息时,他们会恶作剧一样从楼上用绳子吊一个小东西放下来,然后趴在窗口大喊“卷子,卷子。”刘清云在她生日的时候唱“一天一点爱恋,一天一点思念”,她仍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