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吃懒做的,三观就变得一文不值。
时常听传达室一堆女人们在议论:“XX厂的女人们都开始卖了,有些没本事的男人,自己的女人都让出去卖,有的还自己去拉皮条。”
李二姐的被包养突然变得高尚起来,起码,她不是零售。
唐小娟在汽制的表姐夫也出去打工了,好象去了东莞。表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因为舍不得回家的车费,也舍不得请假,表姐夫要过年才能回来。
下岗的风波还是来到了唐小娟所在的七处。
首当其冲的是传达室。
传达室原来有两个值班的,分早晚两班倒。上早班的梅姐总是叽叽呱呱说白天的工作量大,现在好了,下岗一个上晚班的,她一个人值24小时,什么都不说了,还干得比任何时候都起劲。
再接着是两个快到退休年纪的搬运工。收货的邝师傅现在只能自己边搬边数数了。实在遇到大批量的钢材,办公室的壮男们也叫得动了,没有人抗议说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人人都在自危,晚上提着礼物去处长家或更高级领导家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家默契地尽量避开着彼此遇见。此时的关系网变得值钱起来,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地与领导能攀上关系。唐小娟没有领导家走,一则他不知道领导家在哪,二则家里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有多一个子儿去买烟酒。
“你都好拉,有个大学文凭,下岗了还能找份事做,象我,除了会送几份报纸信件什么都不会啊。”办公室主任的老婆找唐小娟诉苦,她只有初中文化,进公司是靠主任的关系,平时也就分发下报纸没有其它的工作。
唐小娟也是茫然的,到公司快两年了,除了开门关门,真的什么都没学会。停在厂区大棚下面的几台机器,虽然天天见面,但唐小娟还叫不全它们的名字,更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用的,怎么操作。原来计划偷学点技术活学画建筑图也只是一个想法,没有付诸任何形动。就这样,要等着下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