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为了不耽误白杆兵前往成都府应援,白露与镇远候一行人必须马上动身紧跟其后,否则没了同行的白杆兵,林中的那班叛军可不好对付。
马鞭一扬,马车的四个车轱辘尽显颠簸,车厢被晃的左右摇摆,徐卿儿脸颊一抽,显然是颠簸时碰撞了伤处,但她还是紧闭着眼。
白露靠在车厢中,看着装睡的徐卿儿,一脸的无措,几次欲言又止,只好闭目养起神来,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搞定西南土司的这些事儿,儿女私情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一切听凭天意。
抵达成都时,天色已经全黑,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满是围城的叛军,黑压压的一片,奢崇明的叛军围住城池已足有三月之久,城中的官军将士疲惫不堪,能用来守城的器械也已经消耗殆尽。
城外的叛军虽是优势,却也并不好过,天寒地冻的只能靠篝火取暖,久攻不下,又围城多日,斗争已消磨了一半。
与往日一样,在酒足饭饱之后,叛军选出了几名嗓门大的土兵,来到了城头下对着城楼上的官军士兵骂娘,根据前些日子的惯例,一般都会收到城头上官军士兵的回赠,板砖数块。
今晚这几名土兵再对着城池吆喝了一阵之后,惊喜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扔砖头,城头上的明军好似认命般,仍由着他们大发神威,十几名土兵操着一口乡音逐便的问候了明军将领的族中女性。
奢崇明仰望着城头,城头的明军士兵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站的歪歪扭扭,手中的将旗都举不正,奢崇明就此料定明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奢崇明大喜,命手下攻城,叛军们扛着一架架的云梯攀上城楼,如同奢崇明预想的那样,明军毫无抵抗之力,城墙上的明军士兵除了掀翻云梯之外别无他法,往日那令叛军们胆寒的的弓弩,这时已发不出一支箭来。
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就在奢崇明沉浸在喜悦之中时,黑夜中,刀戈剑戟之声交错,马嘶人叫,一支手持白杆的土兵出现在了奢崇明的视野之中。
“杀敌!杀敌!”白杆兵齐声大喊,恍如巨雷撼地,奢崇明听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围困了成都这么就,叛军的士气也早就消磨殆尽,刚刚那一鼓作气拼了命的攻城,突然遇到冲杀而来的白杆兵,叛军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在攀爬的叛军士兵,竟被白杆兵用手中的长枪直接从云梯上挑落下来,掉在排列整齐的锥形阵中,活生生的被刺穿身体,挂在杆上了成了人串,挂在白杆枪上的叛军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还是不是一串,七八根白杆枪穿过身体的不同部位,在被倒钩一撕扯,整个肚皮被生生划开,肠子中未来得及的消化物一下子喷泻而出,恶臭伴随着腥臭,弥漫在战场之上。
这实在不是一个痛快的死法,穿肠烂肚的叛军士兵还未当场死亡,几番挣扎后,又从白杆上掉落在地上,神经传来的疼痛领他们的面孔已经扭曲,宛若在地狱受刑的小鬼一半,发出凄惨且骇人的嚎叫。
这一惨景震慑住了还在企图向上攀爬的叛军士兵,即使登上城楼已是近在咫尺,但周遭的叛军见此惨象,已无力再战,纷纷放弃攀爬云梯,四处奔逃。
叛军大乱之际,秦拱明领着一千白杆兵从叛军左翼杀去,奢崇明往前望去,叛军已被杀的七零八落,阵脚大乱,手下的大将罗乾象吓破了贼胆,正准备打马溜号,秦拱明几马鞭下去,追上前去与罗乾象战在一起。
白杆兵见自己的将军如此英勇,追着对方的大将又打又砍,个个是士气高涨,纷纷也奋力的冲向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