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
许显纯双手抱拳,对着京师方向施了一礼:“当然是英明神武的厂公大人!你们这群混账,厂公奉天子之令派大小姐至蜀地广施恩德,没想到,你们缺趁机巧立名目收取赋税,天子的威名既坏在你们这群贪赃枉法的小吏手上,不杀你们,如何平息民愤,如何正国法!”
“许千户!下官等人可都是听了厂公之令行事,这赋税可是厂公命下官去收的,下官等何来趁机巧立名目之说。”
许显纯见小吏们要与他共叙革命友谊,可他理亏,白露让他办的这事确实不太地道,许显纯自然是议不过小吏们,索性就不认账,命几名校尉狠狠打了小吏们的几耳光。
“啪啪啪——”
几耳光下去,小吏们哪里吃得消,平时只有他们打人哪有被人打的份,到了这份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都纷纷的往外说。
“许千户,你既然如此对待下官们,你可别忘了,前些日子下官们征收上来的赋税魏公公也有一份……”
小吏的话还没说完,许显纯大喝一声,打断了小吏的话。
“放肆,尔等犯下大错激起民变却毫无悔改之心,还敢公然污蔑厂公,厂公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会与你们这些不堪入流的混账同流合污,诸位如此说话,是想临死前在入一趟北镇抚司的诏狱尝尝手段吗?”
北镇抚司的诏狱之名果然威风,许显纯此话一出,小吏们纷纷不敢再说自己给魏公公送上了孝敬的话。
小吏们也从许显纯这穿了裤子就不买账的嫖客嘴脸中明白了过来,感情这东厂歹人并非是让他们背黑锅这么简单,这是明摆着黑吃黑吃定他们了,收了他们奉上的好处费,既然还要拿他们的脑袋平息事端,真当他们是泥捏的不成。
“许千户,根据大明律法,即使下官等人真的犯了法,也应由刑部会审,证据确凿也要秋后才能问斩,许千户难道不知晓大明律?”
许显纯被小吏们说的一下子没了注意,许显纯转过头去为难的看着白露,白露对此倒是毫不以为然,反正天塌下来也是先压死魏公公,自己不过是拿这些小吏开刀,并非是要动什么大人物,几个小吏说杀便杀了。
白露白了许显纯一眼:“许千户,还愣着干什么,干爹的名声都叫这些混账给损了,时候也不早了,可别耽误阎王爷收人。”
“是!大小姐!”许显纯抱拳回道。
一道命令下去,尽管小吏们垂死挣扎,却终究难敌锦衣校尉的暴力执法,将众小吏押赴西市行刑。
随着西市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闹事的百姓便也不再闹腾了,众人可不想这血淋淋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器具,老老实实的配合登记造册。
有人开了好头,其余的百姓见附近村的老乡都已经拿了钱粮,也不甘于人后纷纷效仿,自报家门、人口田地、无人在跟着闹事,本地的百姓们很快就自报家门补齐黄册领了钱粮。
蜀王府之中,仅剩下数十人被围了起来,皆因这些人既然出自同一户人家,白露当即派锦衣卫去查,却发现那户人家早就人去楼空,如此可疑的一伙人,当即就成了白露的重点调查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