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感觉他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他给孟达写了一个忍,是让孟达跟刘封冲突之后能稍微忍耐,不要搞事情。
以孟达在历史上两边倒的投机个性,应该能看出己方现在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稍微忍一忍,在脑补一下本世子对他有所安排,应该能稍微消停一点,不至于跟历史上一样被人一撺掇就立刻投降。
可这个唯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脑补出什么东西了?
思来想去,刘禅还是决定不给孟达回信,以免让孟达想的太多。
话说起来,孟达也挺有意思。
他是父亲的爱将,曾经同车共游,后来投降曹魏之后,居然有和曹丕关系处的极好,还有不少人说他有乐毅的本事。
当时曹魏的重臣桓阶、夏侯尚都说孟达本事不小曹丕曾派人视察孟达,去的人一个说孟达有将帅之才,一个说有卿相之器,估计就是这两人的评价,
但曹魏的大战略家刘晔和己方的忠直之士费诗都说过孟达不是东西不足以信任,
可见这评价一个人真的是很难说。
刘禅一边翻着三国志寻找灵感,一边思考怎么处理孟达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
他想起之前刘晔对孟达的评价,他又仔细阅读起了同为汉室宗亲的刘晔传记。
看了一半,刘禅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有意思啊,这个同族的族……就算是族叔吧,
我以前居然没有发现,他才是真的大汉纯臣啊!”
一时半会还想不出迫害族叔的办法,
第二日,刘禅收拾好行装,匆匆上船,从江陵向益州驶去。
这次返回益州,刘禅只让句扶护送,
而句扶率领的,赫然是之前随同刘禅一起出征的昊天军战士。
当时跟随刘禅出征时的二百人卫队,经过几次鏖战只剩下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之前不过是益州世家、良家子中不谙世事、好勇斗狠子弟,
用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成为了刘禅军中不可小视的强大战力。
一把把工兵铲已经是他们无上荣光的最好证明,此次回去,可以算是荣归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的神色。
句扶看着这群兴致勃勃的汉子,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向他们传达刘禅的谕令:
“此番回到益州,若是有不愿从军者,世子赐金放回,
这工兵铲就算送给兄弟们的见证,多谢这一年来,兄弟们并肩搏杀了!”
天下大乱,从军出征的人是大部分不能活着返回的。
这些益州儿郎出山的时候也做好了八十回家,或者直接为大汉血洒疆场的准备。
现在侥幸不死,刘禅准备赐他们返回,可昊天军中居然无人响应。
若不是句扶连续说了三遍,甚至不会有人回答他。
“将军,莫说了。”
一个士兵豪气地大叫道:
“汝若是卸甲回家,我等立刻解散,
汝都不走,为何叫我等回家?”
“我等为世子效力,出征当日就预备捐躯赴国难,
现在好不容易得胜衣锦还乡,将军竟叫我等卸甲,实在是痴心妄想啊。”
“呸,汝居然背曹子建的诗,当真该打!”
船上闹哄哄的欢笑不断,句扶也只好苦笑道:
“既然如此,以后休说军中劳苦,
若是让我听见抱怨,定斩不饶!”
昊天军人人都有工兵铲和防刺背心,身材魁梧雄壮地还发了消防斧用作突击。
他们装备好、地位高、赏钱多、晋升快,有四五个人已经混上了校尉,混的最惨的手下也有十个小弟。
大汉儿郎,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成绩,如果因为怕死就回家,那还真有可能被家里人打死。
大船上,众人有说有笑,跟来时的惶恐不安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大船西进,宜都太守樊友早早坐船来到江上迎接刘禅。
见了刘禅,他感慨地拜倒在地,嚅嗫道:
“世子用兵如神,我等万不能及,
之前臣下居然还质疑世子用兵,真是罪该万死。”
刘禅:……
行了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想起刚刚领兵那会儿,居然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出击,刘禅感觉自己还真是狗运了得。
他扶起樊友,乐呵呵地道:
“一年半年有余,樊府君一向可好?”
樊友乐呵呵地道:
“托世子的福,还算过得去。”
他压低声音道:
“世子,还有一个人要来见你呢!”
“谁?”
樊友牵着刘禅的手缓缓下船,只见岸上一个汉字精赤上身,单膝下跪,身后还绑着一根荆条,
这模样,好像……
“元……元弼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