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璃将两张信笺递给云星河。
“长乐公主和裴剑的信由你去寄,不必吝啬钱财,全程加急传送,务必明日送抵二人手中。直呈御案的这封由我去寄,这封信别有渠道,你不清楚。”
大唐长安,皇城。
“这是藐视朕的大唐!”太宗大帝咆哮道,抓起一张信笺狠狠摔往玉阶之下。
饱含太宗劲力的薄薄信笺与地砖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地砖上拉出深深印痕,哧溜出一串火花。
“诸位爱卿都看看!”
房玄龄拾起完好无损的信笺,低头一看,不由抬高声音:“寿阳县侯夫妇被掳?”
轰!大明宫含元殿沸腾了。满堂文武,身份最尊贵的那一批人,无一不是显爵,实封的县侯被掳,可把这些人都得罪了。
“敢问左仆射,寿阳县侯夫妇在何处被掳?”
房玄龄偏头看去,见是司空长孙无忌发问。
房玄龄递过去信笺,道:“你且看看。”
长孙无忌接过信笺,眼神一扫,惊疑道:“竟是在府中被掳!”
魏征眉头一凝:“上代寿阳县侯云斩敌因伤过世后,其子云世封继承寿阳县侯之位,因为云世封一介书生,不能如其父一般驰骋沙场,陛下感念云斩敌为国效力不惜己身,特许新任寿阳县侯云世封,归寿阳县打理封地。寿阳县属庐州郡寿春府,隶淮南道,位于大唐腹地,政通人和,盗贼不昌,寿阳县侯夫妇怎会被贼人入府所掳?又是谁人如此大胆?”
见侍中魏征询问,长孙无忌正要接话,不意武将列中的陈咬金,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双膝撞在地砖上,发出一声巨响,含元殿整个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长孙无忌的话便说不下去。
大唐跪礼并不常见,武将接令也只是单膝跪地,程咬金双膝一跪,吸引得殿中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长孙无忌抽了抽嘴角,看着陈咬金声音隆隆,装模作样地嚎叫:
“陛下!我大唐威加中州,人族称尊,全赖陛下英明神武。今寿阳县侯夫妇被掳,乃贼人欲践踏大唐脸面、陛下脸面。臣陈知节,愿提一支劲旅,救回寿阳县侯夫妇,并提贼人头颅彰我大唐声威,警示四方宵小之辈,望陛下恩准!”
殿中武将暗骂,又被这老混蛋抢先表了忠心,跟在陈咬金后面,争先恐后叫嚷着愿为陛下分忧。
刑部尚书李道宗站出文官队伍,声音朗朗道:“追剿盗贼是刑部的事务,我自会着有司追捕,救回寿阳县侯夫妇,不必劳烦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表功的机会在沙场,不在缉盗!”
陈咬金蹭得一下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视李道宗:“李道宗,不要以为披了刑部尚书的皮,你就不是武将了!”
李道宗不理睬陈咬金,大声向太宗告状:“陛下,臣告左领军大将军陈知节临朝无状!”
“肃静!”太宗厉声吼道,他被搅得有些头痛,心想,“朕真是太宽厚了!陈咬金这等莽货,就不能给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