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寒似是并不吃惊，懒懒道：

“别人都是往上突破，唯独我一路下跌，不说之前从初元境跌破元者，就这三个月，也已经从九阶，变成了五阶，换别人早就没脸活了，你还嫌慢。”

若是这话让别人听去，只怕是会惊掉下巴，只听过不断突破增强的，哪里有嫌自己太强不断变弱的？

“所以他们不是你，也成不了你。”

那声音忽远忽近，微微有些嘶哑，听不出男女，却只让人觉得十分动人，仿佛心神迷醉。

“只要你到了一阶，重新开始，别说这小小洛西城，便是整个圣元帝国，也没几个能强过你的。”

慕凌寒挑眉一笑。

“我元脉尽毁，气海枯竭，差点就得下黄泉了，还被赶出慕家，照你这么说，倒是天大的机缘？”

“当然。”

那声音似是笑了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傲然。

“大陆之上无数强者争夺，不知多少顶尖人物丧命，都是没能得到这东西，你不过是毁了元脉，便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它，自然是天大的机缘。你这丫头，可真是命好。”

“命好？那也得有命享受才是。”

若非她最后拼死逃出，只怕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还什么命好。

“至于那慕家的一群没见识的老家伙，活该他们损失惨重！将来有的是求你的时候！”

慕凌寒沉吟片刻，却是摇头笑笑。

“三长老他们到底还是有几分情谊的，还有族长若非是他，只怕我昏迷的时候，就已经被斩杀了。”

“不就是让你顶替了你哥哥的名字吗？他倒是没想过你在这小小分支怎么过。”

除了慕中天，无人知晓，当年死在中元秘境的，不是慕清澜，而是慕凌寒！

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不惜瞒天过海！

慕清澜眸微深，似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随即道：

“我和哥哥早便是一体的，叫什么无所谓。”

他死了，她便连他的那份一起活着。

前世孤身一人枪林弹雨做赏金猎人，今生好不容易有个家，却是一夕破碎。

她摇摇头，将记忆压下，随即看向气海。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几乎枯竭的气海之内，一块破损的黑玉简，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玉简的一端，似是被火焰灼烧过，甚至已经有些扭曲，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古朴繁复的纹路，却不知是什么。

而在那缝隙之中，更是有着一丝血迹，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之前的痕迹，已经干涸成暗红。

“而你，从我醒来便藏在这玉简之中，又是什么身份？”

这声音，便是从那一丝血迹中传来。

慕清澜昏迷醒来的时候，便是发现自己元力大损，元脉尽毁，而那时这声音曾经响起过一次，她那时候曾经追问过这两个问题，那声音却是未曾回答。

今天是第二次出声，她依然想要知道答案。

毕竟，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留在体内，谁都不会彻底安心。

“我的身份，以后你自然会知晓。”

慕清澜挑眉。

“哦？难不成是某个强者的元神？”

“一半一半。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