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榭内，江丛晗正在与韩舒芊讲述姚玟嬿的种种，无关好坏，可是让江丛晗说了个痛快。

转眼前来九华苑已经小半月有余了，除了上次黑熊之事失手。韩舒芊暂时并无任何举动，只是听闻江丛晗出首姚玟嬿，韩舒芊心中还是感慨万千的。

宫中见利忘义者比比皆是，虽是已经见怪不怪，韩舒芊还是有些惊讶。

“先前本嫔只是知晓姚嫔心胸狭隘，却不知她竟然如此阴狠，当年在东宫时她嚣张跋扈，本嫔记得有一个侍女伺候了陛下用膳，便被她剁了双手，想来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如今可没有当年的盛势，听你这么说，那端慧夫人也只是被她蒙骗罢了。”

其实不曾有人知晓，萧忆儿一直是韩舒芊的心病，那日自己与姬九曜密谋，却被萧忆儿给撞见，虽然自己下毒未果，可还是走漏了风声，不然戚氏怎会大张旗鼓地搜了自己的隐月阁。

一连串儿的想法让韩舒芊有些头痛，她倚在明黄花梨透雕玫瑰椅上，一手按压着头穴说道：“姚嫔的事儿本嫔心中有数了，当务之急是你的位分得快升上去，你也算是伺候陛下的老人儿了，在姚氏身边那些年心里也没数吗？还有你这肚子也争争气，若是为陛下诞下头胎，你的地位可就稳如泰山了。”

江丛晗垂眸，轻声应着，说了这么久，她也是乏了：“你先退下吧，本嫔该为你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你如何，便看你的造化了。”

江丛晗再次叩谢，便带着月姬走出了沉香榭。

就在江丛晗沉思时，不知是从哪儿跑出个小女孩，狠狠地撞在了江丛晗的身上，许是用力过猛，竟是将她撞倒在地。

江丛晗只觉得吃痛，月姬见之立即呵斥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没见着柔小主吗？还不速速道歉！”

那是个也就四五岁模样的女孩儿，粉雕玉琢的，甚是好看。小女孩听闻月姬的呵斥，先是驻足，然抬头打量着主仆二人。

“道歉？你确定？”这女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甚是好听。

“你撞倒了人还不道歉？你且睁着眼睛瞧瞧撞的是谁，给我家小主撞坏了，你能担待吗？”江丛晗不语，她总是觉得身为小主与一个小孩儿斤斤计较总会失了身份，可月姬却不同，故而也不作多语。

那小人儿年纪虽小，可气势却不输：“我撞了人是不假，可是这里哪有你个奴才说话的份儿？”

这小丫头叉着腰，眉眼间都透着精明劲儿。这一句话可是惹怒了江丛晗，她立即说道：“月姬说的便是本主说的，本主还未曾见过你这般不知礼数的孩子。”

“我也没见过你这般纵容奴才的小主，你没见过是你没见识，莫要推在我身上！”小丫头倒是不怯场，人小鬼大，每一句话都噎的江丛晗哑口无言。

骨子里的奴性还未散去，江丛晗本就过够了听人差遣的日子，如今更是要被一个小孩子教训，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本主今儿就教训教训你，看你如何张狂！”说着，江丛晗便上前一步，扬起手臂对着这丫头就要打。

只是这巴掌还未落下来，这小丫头便倒地惨叫，口中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