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沉香榭。
侍女们为韩舒芊梳妆,可此时的她却心不在焉,听闻南诏又派来一位公主,可韩舒芊却不知是谁,最重要的是,此女意欲嫁给九王,奈何傅子晋当场回绝。
娘家来人本是好事儿,可韩舒芊却高兴不起,只因家书丢失,她并不知晓父皇为何意,此时宗室又来贡女,令韩舒芊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舒芊思绪之时,梳头姑姑手劲儿大了些,插簪时便弄疼了她,韩舒芊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大声呵斥着:“没用的东西!”
梳头姑姑宋氏听闻,立即跪地求饶:“奴婢手脚粗笨过失伤了嫔主,还请嫔主饶恕奴婢。”
宋氏已经年近五十了,是这宫中梳头的老人儿,韩舒芊极其注意打扮,故而寻常侍女梳的发髻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此时的韩舒芊正在气头上,便将心中的气撒在了宋氏的身上。
“饶你?你在宫中伺候也快三十年了,怎么的在本嫔这儿便是过失了?看来宋姑姑日后也不必给主子们梳头了。”
跪着的宋氏战战兢兢,慎昭仪乃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昔日里也不见她这般挑剔,怎的今儿就入了她的眼呢?
“嫔主饶恕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宋氏果真是怕了,连说话也说不清,颤抖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韩舒芊将刚插的簪子抽下,顺着宋氏的脸颊轻轻划道:“没有人能伤的了本嫔,任何人都一样。”
只听一声惨叫,慕青等人皆被吓破了胆,韩舒芊手中的簪子扎入了宋氏的右眼之中,宋氏整个人瘫倒在地,她满脸是血,大声地哭喊着。
韩舒芊却不以为然,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里杀人嗜血的恶魔,仿佛方才所作的恶,与她毫无干系。
“福禄,命人砍去她的双手,既然这般无用,那就废了这手艺也不可惜。”
“嫔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还请嫔主收回成命!奴婢不能没有双手啊!”宋氏哭喊着,声音中夹杂着绝望,她明知慎昭仪的一意孤行,还要放手一搏,泪水已经封了她的双眼,嗓子瞬间也哭哑了,可韩舒芊依旧不为所动。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韩舒芊更为心烦,她狠狠地剜了一眼福禄呵斥道:“废物,还不赶紧将她拖下去!在这儿哭丧作甚?”
福禄应下,召唤了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将地上的宋氏往外拖着,宋氏放弃了挣扎,口中的求饶转为更为恶毒的谩骂。
“韩舒芊!你心肠如此歹毒!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耳边,慕青忍着恐惧,将韩舒芊未盘好的发髻一一弄好,沉香榭刚得一时寂静,可从殿外却进来了一名女子。
“哈哈哈哈,慎昭仪好大的气势,可吓死个人呢。”
什么人胆敢如此张狂?慕青将韩舒芊搀起,这女子径直入了殿,韩舒芊定睛一瞧,心中怒火更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