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殿内,良久的沉默过后,还是韩舒芊率先沉不住气。
萧忆儿显得有些冷漠,对于韩氏的只言片语,她在理智的边缘徘徊,不知听还是不听,可若是不想听,为何还期待着韩舒芊继续说下去?
韩舒芊蹙着眉,似是要掉眼泪一般的悲伤,目光中对萧忆儿多有同情。
“夫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嫔妾还是觉得,您统领后宫的时候风平浪静,夫人在这方面才是好手。”
思绪被扯回,萧忆儿尴尬地笑了笑:“哪有什么好手不好手的,一切听从陛下吩咐就是,我等尽职尽责,就算为陛下所分担了。”
说辞这般含蓄,想必是不想提及伤心之事,可韩舒芊却是个讨人厌的,偏偏是谁有痛处,便巴巴儿地掀了痛处,再以安抚之名,撒一把盐上去,可不就是痛死个人。
“夫人这般识大体,倒是显得嫔妾过于骄纵了,只是嫔妾为夫人抱不平,再不济,夫人与嫔妾可是在东宫便相识的情谊,这些年虽然走动有限,可也彼此相安无事,从夫人进东宫那时起,嫔妾便觉得夫人与旁人是不同的。”
字字珠玑,说的这般动听,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韩舒芊这是铁了心要把萧忆儿往深渊里推。
“本宫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又能如何呢?这才开始,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得多了去呢。”
这样了无生趣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萧忆儿平日里从不诉苦水,即便心中难受,也是自个儿在被子里抹眼泪,却不同于今日,这样大方地说出来。
既然萧忆儿已经松口,韩舒芊暗字叫好,便乘胜追击道:“夫人您想,自打戚氏入宫以后,这后宫何时太平过?说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她,嫔妾觉得,莫不是她自导自演的罢了,以求陛下怜惜,还有最可疑的,便是夫人玉佩那件事。”
韩舒芊说的极为神秘,她使了个眼色,意为机密之事,不可多人在此,确保万无一失,故而萧忆儿屏退了左右。
“如此,昭仪说便是。”玉佩之事,荣寿白白地搭上了性命,萧忆儿至今还不知是谁想要了她的命,为了自保,她不得不称病,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甚久,陛下也不提自己受惊吓之事,那戚氏身边没了个太监,却更是如鱼得水了。
韩舒芊掩着面,生怕隔墙有耳似的低声说道:“夫人,听闻是那玉佩带毒,误杀了荣寿,可依嫔妾之见,并非如此。”
若是今日能事成,大可让戚璟瑶背锅,届时戚璟瑶与萧忆儿水火不容时,韩舒芊便可高枕无忧了。
“嫔妾觉得,荣寿乃是下毒,才误伤了自己,导致的自杀。”
“什么?!”萧忆儿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听闻韩舒芊这么一说,她周身起了冷汗,笔尖儿上也渗着汗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