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韩珵莹被册封的消息传遍了九华苑,陛下前来避暑不过一月,就先后的册封两位嫔妃,着实令人惊讶。
傅琛并非好色之人,可册封如此之快,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瑶光殿内,娴姒的病情已经稳定,昨儿个半夜就醒了,今儿早便吵着想喝粥,到底是岁数小,经得起折腾,不过娴姒这一病,倒是比往日要虚弱的很多。
戚璟瑶刚陪娴姒用过早膳,这谭姝妗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嫔妾谭氏请昭懿夫人的安。”谭姝妗骤然停步,欠身施礼。
戚璟瑶抬眸,平日里谭氏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怎的今日可是失了分寸,她挥了挥袖道:“免吧,坐下说话。”
谭姝妗提着裙角规规矩矩地入了座,她稍作平复,直到喘息没有那般厉害了,才开口说话:“夫人昨儿个让嫔妾询问家父的事儿已经有了结果,家父说小儿体虚,受不得惊吓,若是惊吓过度,是可以导致高热不退的,不过家父的意思是,公主可能一路从彭泽前来舟车劳顿,着凉了也未可知,只是昨日吓的不轻,这病才发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娴姒的病自是与萧忆儿难脱干系,她一计不成,再添一计,这是要把娴姒往死里逼呀。
戚璟瑶越想越后怕,若不是昨日有袁太医在,可能此时便再也见不到娴姒了,责任是小事,戚璟瑶不会在意,可毕竟稚子无辜,她萧忆儿怎能下得去手。
“本宫晓得了,只是你神色匆匆,可还有旁的事儿?”戚璟瑶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内心忍着对萧氏的痛恨,不曾表露。
谭姝妗努了努嘴,长长地叹了口气,颇有怨气道:“夫人可知南诏的公主被陛下册封了?”
这件事戚璟瑶早就料到,故而没作太多惊讶:“陛下封了她什么位分?容华还是婕妤?左右位分是超不过你的。”
可这就说到了谭氏的心事,她愁云惨淡的模样让戚璟瑶有些愣住:“怎了?莫不是将你的位分超了过去?”
谭姝妗点头,她惨白的脸色没有一点光芒,心中的委屈也无处诉说:“陛下似乎很中意她,给了她贵嫔的位分,封号也别有深意,是为静贵嫔,陛下说起恬静可人,故而赐的封号,可嫔妾并不这么认为,陛下赐的封号乃是宁静之意,这是暗示南诏罢了。”
戚璟瑶有些惊诧,傅琛竟然如此抬举这位公主,要知道即便是叶将军的女儿叶汐月,也只封了谭姝妗之下的淑仪。
“你既然已经知晓陛下用意,何苦还这般抱怨?只是这静贵嫔已经册封,那便是陛下的嫔妃,虽说乃是新人,且位分在你之上,你也得顾及着礼数才是。”说起册封之事,戚璟瑶也是理解的,只是这位分过高,不得不令人深思。
此举难不保会伤了朝中大臣的心,尤其是战功赫赫的叶承垣,本就是设计令其女入宫为妃,如今加上南诏之事,恐有生变也是未可知的。
“嫔妾知道,只是嫔妾心中不舒服,若说资历,嫔妾也侍奉陛下有日子了,想不到陛下却如此厌恶嫔妾,蛮夷贡女都可压制嫔妾,他日那些宫女太监便更不将嫔妾放在眼中了。”谭姝妗说着便委屈了起来,几句话落,居然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