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两日,袁松越每日在家中大力公务,偶尔要要往外行走一趟,薛云卉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赤松转世也有三日了,她被关在小宅子里什么都不知道。说来也不能叫做“关”,终归他陪着她,可薛云卉晓得自己什么处境,她想尽量不去招惹他动气,只是在这小宅院之外,总还有许多事在生着,一步不停地往外走。
第三日,赤松转世的第四天,吃过早饭后,薛云卉看着外间化得差不多的雪,在袁松越抬脚往书房去时,叫住了他。
“侯爷,我想出去转转?”
袁松越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若是要去朝天宫,我陪你去。”
被他一语道破,薛云卉也不再隐瞒,“那侯爷便陪我去吧。”
两人换了出门的衣裳,薛云卉穿了道袍抹了黄粉粘了胡须,袁松越静静地看着她把这一切做好,一句也不多问。
薛云卉要骑马,袁松越却不许了。下过雪后的天,不是一般地冷,马车带她过去,在朝天宫前下了车。
朝天宫今日宫门大开,薛云卉虽然人在宅院,却也对这她一手造出来的人间奇事有所耳闻张正印独子死而复生,朝天宫开门迎客九日。
别说薛云卉乾道扮相,便是妇孺也无不能来的。
两人规规矩矩进了个香,也听闻不少人想目睹一下张世秋的尊容。
死而复生,谁不想见见呢?
薛云卉跟在那些往朝天宫道士处打听的人身后,听见那道士道:“我们这位张道长还在休养,怎能得见?”
有人胆子大,嘀嘀咕咕,“不让人见,谁知道真假,莫不是骗人的吧?”
“善人谨言!”那道士倒也耳聪目明,直接穿过旁人,看向这人,“皇上可是拍宫里的公公来看过我们张真人的,太医也是来过的,方才太医刚过去,你没瞧见?”
这人一听皇上公公太医,哪里还敢多说话,一矮身,灰溜溜地跑开了,那道士越趾高气昂,“我们张道长复生全靠正印一手灵丹妙药,可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众人唯唯称是又啧啧称叹,薛云卉闻言左思右想,一转身看到了身旁那人紧紧盯住的目光,思索微顿,同他道:“我倒也想瞧瞧那复生的张道长。”
袁松越从她眼里看到了“真话”二字,道:“那我让人通禀,只不一定能见到,我同那正印无甚交情。”
薛云卉连忙道不用,何止是没有交情,若是被张正印现他便是潜入过朝天宫的人,可怎生得了?
“见不见但看缘分,我去问问那待客的道士便是了。侯爷可别乱来,要谨慎!”
她说着拍了拍袁松越,在他半信半疑地目光中,朝那方才答话的道士走了过去,“道长,果真不能见一见张道长?”
那道士甚是厌烦,“都说了多少遍了!哪里是谁相见就能见的?”
薛云卉却不气馁,和和气气地道:“张道长复生之后身子不适,我直到些方子,说不定能解一解张道长身上之痛。”
那道士先听了听她前边说得两句,还道和那些打着幌子想进去瞧个稀罕景的人没两样,却不想她最后一句这“身上之痛”,让他一惊。
这个道士怎么知道张道长复生后日日身上疼痛难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