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不巧,正刚看过那图纸”
薛云卉回去的路上,心底轻快不少的。
知府夫人方才那话一出,她就知道她要做甚了。
所谓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范知府心向庙堂,而他的继室夫人呢,却只求一骨肉而已。
她是不该又吓又骗知府夫人的,可她也是没了办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知府夫人迟迟怀不上孩子,也同她心绪太急切不无关系,若此番她自己亲手成了事,这一颗高高悬起的心就放下来了,说不定便所求自来了。
薛云卉步履轻快不少,走着走着,才又想起那张图背后之人的事。
这位神秘莫测的背后之人,估计也只有范知府知道,可范知府嘴巴紧,亲近的幕僚和枕边的娇妻都不告诉,她想套话,八成也成不了事。
她特特提醒自己,事情没有苗头之前,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况且,那青藤精也折腾了小半年了,背后那人并没什么动作,如果知府夫人能瞒天过海,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事情没有苗头之前,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瑞平侯爷,她只求天高海阔,再不相见了。
一连几天奔走,薛云卉已是累得不行了,之后两日便跟着刘俏一道,时常去吕家安慰安慰燕子,给燕子娘家人壮壮胆子,顺便吓唬吓唬燕子那些又想吃又想拿的兄嫂。
薛云卉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往府衙了解一下情况,只她还没去,反倒是知府夫人派人上了门。
来人是个普通脸面的婆子,脸虽普通,嘴巴却伶俐,三句两句就把知府夫人的意思说了。
薛云卉那日,给知府夫人指点了书院风水的改动,凭着她的记忆,增了一处,改了一处,都是还没动工的地方,不细看不定能看出来。按着她这么一改,原本对青藤形成的夹击阵势,便被转了方向,正好错开了青藤,这样一来,青藤便无虞了。
知府夫人是按着她说的,借了那图看时,动了笔,毕竟姜幕僚不好和知府夫人共处一室,知府夫人行事比旁人都便捷许多。
她派人过来,就是让薛云卉再找姜幕僚确认一遍,看看可有错。
薛云卉大喜,心道这夫人动作可真快,更让她惊喜的是,夫人还让那婆子,送了二十两的银票过来!
她推了一番,婆子自然不收,于是她便喜滋滋地揣进了怀里。
三百两,已有一百二十两了!
这银子来得,比夏天的暴雨还快!
接下来的事,一件比一件顺利。官府很快又找人开了工,因着有了高人的名头镇着,没两日就招满了人。接着姜幕僚便带了知府夫人改动过的图纸,改建起书院来。
青藤道他全感觉不到压迫之感了,这几日见着薛云卉过来看他,也跟着百姓一道,喊她“高人”。薛云卉劝他今后可要好好修行,再不能害人了,待他修为满了二百年,也能转世,到时候考个状元回来,也不枉在书院里修行了这些年。
至于谁要害他,只能让他注意着些,尾巴也藏结实些,一有情况,别忘了给她捎个信。
事情顺遂,活儿也干得快,不过十日,就全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