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孩子道:“才不象呢,上次我娘在家里生弟弟的时候,那叫声才象。”
这时又听见青函的声音响起:“我才走开一会,你们就乱跑,赶紧回去念书!先生在治病,你们不要捣乱。”孩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远去。
刘峥单手捶床,心中叫苦:“老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奶奶的,那帮暗算我的杂种,咱们走着瞧!”
许瑞元推拿完毕,又给二人服了几颗药丸,道:“二位只须静养便可,我等下还要去村民家诊病,就不奉陪了。”说完自顾去了。
刘峥老郑躺着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感觉被药酒揉过的伤处火辣辣地疼,不见好转。许瑞元也没见回来。
忽见青函的身影从门外掠过。刘峥躺在床上叫道:“青函姑娘,我这全身还疼得厉害,许先生怎么不管了?”
青函不敢进来,在屋外说道:“这个……先生可没说,我也不知道。”
刘峥道:“要么姑娘再来帮我涂涂药酒也是可以的。”
青函道:“这个我可不会,你……你还是自己涂罢。”说着赶紧跑了。
小占拿起许瑞元留在桌上的药酒罐子,道:“经承,我来给你涂吧。”刘峥瞪眼道:“滚一边去!我瞧你是早上被尿桶扣得太久,脑子里都进了尿水。”
大洪在一旁偷笑,小占挠挠头道:“早上扣的也不是很久。”
刘峥道:“看这情形,我和老郑还要休养几日才能走动,只好在这里将就住着,过几天再回县衙。大洪你回去报个信儿,小占就留下来照应一下。”
大洪笑道:“不如小占也一块走吧,这里有那小娘子可以照料你。”
刘峥道:“放屁!那丫头是杜员外府上的,又不是这里的佣人。”
想起刚才青函帮忙拿药,照管学童,颇为熟稔,想必是经常来此,不由得心里发酸,苦笑道:“再说你方才也看见了,那小姑娘听了我的声音都要绕着走,让她给我端个水都要积八辈子的德,还说什么照料?咦,你们脖子扭啦,直直的象烤鸭似的做甚?”
他只管接着道:“倒是她和那个姓许的眉来眼去,倒象是这儿的老板娘一般。”忽觉气氛不太对劲,一扭头只见青函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大碗水,面色绯红,略带愠色,显然是把刚才的话都听在耳中。
刘峥一时语塞,不知怎样解释。青函大步走进房内,把大碗往桌上一顿,转身便走,碗里的水也漾出了不少。
大洪急忙道:“青函姑娘,经承和这位郑大哥的伤还没好,想要在这里休养两天……”
青函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冷冰冰的道:“你们要住便住,住上一年两年也不关我事,我又不是什么老板娘!”说着快步而去。
大洪朝刘峥吐了吐舌头,向几人拱拱手,出门赶回县衙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前院的孩童们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即归于宁静,想是放学回家去了。
刘峥心想:“那丫头定是领着孩子们回府去了。她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定是生了我的气,不知明日还会不会来?”
到了傍晚,也没见许瑞元回来。刘峥让小占去小常老板的店里弄些吃的,三人简单用了饭。
三人折腾一天也都倦了,小占去找了一张毡布,铺在地上,和衣而卧。刘峥、老郑虽然还是遍体作痛,但那药酒药丸似乎效力渐显,疼痛比之前已大为缓解,不多久两人也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刘峥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牵动身上的伤处,疼得醒了过来。
黑暗中赫然一个人影站在床边。他猛地一惊,张口要喊,那人伸手按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