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走到窗边,只见那窗栓齐整地断开,上有锯齿状痕迹,显然是从外边用锯条从窗缝伸进来锯断了。
刘峥问道:“你爹人在哪里?”
小常道:“他每天早上都上山去拣拾干柴。他年纪大了,我让他不要去,可他说店里柴禾烧得多,都要花钱买,自己去拾一点,也能节省一些。今天早上起来丢了东西,他反复怪自己睡得太死。我怕他太过自责,让他别去山上了,可他还是坚持要了去。我看的出来,他是心里难受,想一个人躲开。”
刘峥听他此言,也颇觉他生活艰辛不易,又看那箱子和木柜的锁都是开的,并无锁匙,应是贼人用工具所开,可见是个惯偷。木柜里只是些杂乱衣物,象是被翻动过。
小常道:“想是毛贼见到这柜子也上了锁,便以为里面有贵重物事,也就撬开了。”
刘峥问;“柜子里丢了什么没有?”
小常道:“这柜子装的都是我爹自己的东西,他不喜别人乱动,所以平时也锁着。我也见过他打开,好象没什么贵重物件,也就是一些旧衣物。只是早上他见到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好象十分懊恼,在里边翻找了一通,好象比那箱子里丢的银钱还要着急。”
刘峥道:“会不会是你爹自己藏了一些私房钱,也被贼给偷了?”
小常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娘去世的早,留下一些物品,我爹一直仔细收着,算是纪念,丢了肯定也是不舍。不过那些东西对毛贼来说并不值钱。”
刘峥道:“那倒是,老人家念旧,有些寻常物件虽不值钱,可也是觉得珍贵。小贼有时黑暗里一通乱翻,顺手拿走几样也是有的。”
小常道:“也怪我,最近内人生了病,我又要照顾她又要忙生意,晚上太累了,连隔壁进了贼都不知道。”
刘峥道:“这也不能怪你,此人是个惯犯,做案十分利索,常人都不易发觉。我一进屋里就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我想应该是那毛贼将迷香从窗缝中伸进来,让你爹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再破窗而入,所以就轻易得手了。”
小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爹早上醒来,还有些昏昏沉沉。刘经承果然是断案如神,能不能想法找到那个恶贼,把我们的银钱给追回来?”
刘峥道:“我算哪门子断案如神?不过是瞧着捕快们办案子,见得多了。可惜郭捕头刚去了外地,要过几天才回来。这样吧,我先让手下两个捕快在村里好好查访一下,看有什么线索,等郭捕快回来再全力查办。”小常连连道谢。
刘峥惦记着和青函见面,又回到店里。小常端了一碗水放在桌上,道:“刘经承还没用过早饭罢?家里这一出事,小人早上都还没升火,连杯热茶都没有,实在是怠慢!”
刘峥道:“不妨事,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等人。你娘子生了病,你且忙你的。”小常又连声报歉,先自去了。
刘峥在一张饭桌边坐下,喝了一口水,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
他心想:“不知青函会不会来?”想起前天她在柳树下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情意真挚,一片纯真,自己竟还怀疑她是还探听消息的,实在是大大不该,忽然又担心自己让她回去留意府上人的举动,若是真有异常,会不会引祸上身,顿时懊悔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忽见店外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正迟疑的向店里张望,正是他念兹在兹的青函。
他一跃而起,叫道:“青函姑娘,你来啦!快进来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