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十几个村民们都知道许瑞元是个良医,对他的话较为信任,渐渐平静了下来。
贺里正见此情形,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
突然一个胖大的身子从后边抱住了贺里正,张口就咬向他脖子。
许瑞元眼疾手快,一下伸手卡住了那胖子的脖颈,让他咬不下来。刘峥这才看清,那个胖子竟是阿冬,原本绑在树上,不知怎么挣脱了出来。变起倾俄,众人都吓呆了。
王猎户最快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试图将贺里正拉开。阿冬已经发病,口中嗬嗬直叫,状如疯癫,许瑞元从后拼命将他抱住。
哪知他发病后力大无比,怪叫着猛的一挣。许瑞元竟被他甩开,坐倒在地上。王猎户也趁机将贺里正拉开了。
阿冬发疯般的直接冲向那些村民。村民们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只有彭寡妇没有跑,她拼命拉扯儿子的衣衫,大声叫唤。
阿冬转身站住,看着母亲,口中“嗬嗬”发声,好象要说话。
彭寡妇失声道:“阿冬,我是妈妈,你认得么?”阿冬凝视了片刻,突然伸嘴咬向她。彭寡妇呆站着,全然不知躲避。
这时横里伸过来一根木杈顶住了阿冬的身躯,将他向后推出几步,靠在了土墙上。正是王猎户紧要之际迅捷出手。
阿冬奋力挣扎,饶是王猎户力大勇武,也有些支持不住。大洪急忙上来,抓住木杈合力顶住,才勉强制住阿冬。
彭寡妇哭喊着,又要扑向儿子。刘峥和青函使劲拉住了她。
此时阿冬头上脸上也是青筋遍布,状态可怖。过了一会,狂乱的他渐渐安静下来,双眼呆望着母亲,突然嘶哑的说道:“娘……娘……,阿冬要……要走了,娘要乖乖的……”
彭寡妇发疯般的喊叫,双腿乱蹬,拼命向前,被刘峥和青函死死拽住。
过了一会,阿冬终于僵住不动。彭寡妇瘫软在地,悲痛欲绝。
许瑞元走过来,示意王猎户可以松开木杈。阿冬僵硬的身躯歪倒在地上,冰冷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彭寡妇爬过去,伏在儿子尸身上恸哭。
青函不忍看这一幕,眼泪夺眶而出,人都快站立不住。刘峥赶紧扶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贺里正蹒跚走来,定了定神,上前安慰彭寡妇。
这时村民早已跑得一个不剩,就连贺贵也带着老父躲进家里,把房门紧闭。刘峥一转头,看见远处的屋角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向这边望着,旋即又隐没不见。
贺里正面带忧色,道:“你们刚才所说是不是真的?真是这个外村人把病带来的么?他死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刘峥道:“依我看,这人多半就是十年前在滁州没被衙门抓住的寒血病人,所以他身上没有咬痕,结果今天突然发病,咬了石老六,然后自己也病发而死。”
许瑞元道:“那么田小七又是谁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