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他们明面上都没有给姜澜任何程度的难堪。
一个女领主、国王在泰西诸国可是极为稀缺的资源,即使是她老得或是丑的不像话,都会有浩如烟海的英俊王子和单身国王追求,毕竟这意味着土地和财富,有谁会对土地和财富过不去呢?
原本玛丽安娜就处于那种被待价而沽的状态,她嫁给瓦伦西亚王国的王子和嫁给大夏帝国的皇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既然此人是女王殿下日后的丈夫,在那个大帝国之中似乎也有着不低的地位,那自然是要想尽办法讨好他,至少不能闹得太僵了。
姜澜也给足了他们面子,用了穿越以来最为真诚的笑容面对他们,两方虽然此前未曾谋面,但看起来倒相处地非常融洽。
在与他们交谈了一些日常的内容后,姜澜忽然看到,他的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此前并未见过的人影。
这个人影正注视着他,隐约之间还向他致意了一下。
此人在意识到姜澜注意到他之后,便立刻走近了姜澜,对他低语道:“澜殿下,我大夏的第四执政姬成大人特来此邀请您,请您务必赏光。”
姜澜虽是穿越者,但出于自保,对于大夏帝国的官僚体系却是一直在细致研究,到现在总算是略有小成,也至少知道所谓的“第四执政”是什么意思。
大夏帝国总共有十个“执政官”的名额,这些名额虽然名义上由下方选举产生,但是20多年下来,早就被大夏的几大家族所垄断每次新皇登基总要扶持另外一批家族,总之风水轮流转,不过当今皇帝陛下已经即位20多年,执政官的席位也早被各大家族固定了。
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执政官的职能相当于:如果皇帝陛下有特殊的情况暂时不能处理政务,则由第一执政代为处理、若是第一执政也出了意外,则交给第二执政,以此类推。
虽然有点类似于“备胎”,但这当然不代表他们在平时没有半点的权力相反,他们算是整个大夏帝国权力最高的几人之一。
而这第四执政姜澜在神都可谓是毫无根基,也许趁此机会连上神都方面的线,也是不错的。
心中稍定后,姜澜缓缓起身,对玛丽安娜充满歉意道:“玛丽安娜小姐,容我离开一会。”
少女报以一个鼓励的笑容。
在随着这位即使在这种场合,依然坚持身着黑袍的奇怪人物的带领下,姜澜走到了一张桌前,这桌上所有的人都是之前与姜留在一起神都方面派遣来的高官们。
见到姜澜到来,此时所有人都起身致意。
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男子用淡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姜澜,便鞠了一躬缓缓说道:“久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姜澜客气回复道:“彼此彼此。”
但此刻,姜澜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就在他不解之际,那位中年男子却幽幽出口。
“看来殿下失忆并且性情大变之事并不是什么传闻,您在神都之时,应该与我很熟悉才对。”
姜澜干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上了所谓的“老熟人”,对于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原本所熟悉的人,姜澜一直都出于很难应付和招架的状态。
谁知,这位中年男子并未对此纠缠太久,而是忽然带着一丝伤感说道:“可以的话,我倒是更希望殿下在神都之时就寻个机会失忆了,这样,倒也不会在几乎快要失去所谓的继承资格后,才显露出自己的才华了。”
姜澜的表情骤然严肃了起来,他已经意识到,这位中年男子已经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最感兴趣的地方,那就是,神都方面,到底怎么看待如今已经做出了一定成绩,并且给敌方造成莫大麻烦、很快,也许会给大夏帝国造成更大麻烦的皇子殿下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并未完全丧失皇位继承的资格?”姜澜试探着问道。
姬诚似乎早就料到姜澜会对此极为重视,眼角出现了一丝笑意,随即说道:“应该这么说,在被发配到吕底亚故地戍边之时,您就已经失去了皇位继承的资格,如果没有这次突如起来的战争的话”
姜澜静静听着。
“而即使是这次战争之后,我神都方面已经确信您在此次战争中为我大夏争取了太多时间,也有了巨大的贡献,但纵使如此,殿下您也仅仅是进入到继承者的讨论之中,相比那些早就位于第一梯队的皇子,比如留殿下等人,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
“顺带一问,第四执政您是留殿下一方的人么?”姜澜眼皮一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姬诚此刻不无嘲讽地说道:“看来殿下的失忆,还真是够彻底呢!我与留殿下一派完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此次共往这提阿城,也不过是陛下做出的权宜之计而已!”
姜澜了然,对于姬诚的态度也少了一些虚伪,多了半点真诚:“我看,第四执政您此前似乎话里有话。”
“确实是话里有话。”姬诚所有的微表情都瞬间收回,换上了一副极端机械的冷脸,“殿下,这一次您真是给我们大夏帝国,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啊!”
姜澜沉默了一阵,然后苦笑出声:“第四执政您也没有必要这么说我,我自己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没必要如此自谦,殿下。”姬诚也笑出了声,“不管其过程如何,您都是这场加冕典礼的最大赢家,那位女王殿下为了爱情甚至愿意冒着国家动荡的风险选择一个并不算是最优的选项,这已经足以让您自豪了。”
姜澜不置可否,他知道对于这样的老狐狸,能从非常细微的一些部分看出来很多本质的东西,更何况他说的与姜澜自己所认为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唯一的问题是
“第四执政,其实我在这次宴会开始以来,一直有一个很深的疑问,不知道执政您是否愿意为我解惑。”姜澜摆出了一副很低的姿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