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典头也不回,也不言语,只是停了一下,待曹平安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帐。
只见郭典刚一入帐,便跪于堂前,他将脑袋瓜子一扭,拱手说道:“都乡候,此战……败了……”
曹平安跟着进来,也学着郭典跪到堂前,两手一拱,说道:“这张梁我觉得他早就知道张角身亡了,郭将军才出兵不多时,便率军渡过了黑龙渡……”然后还想说什么,确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皇甫嵩眉间紧锁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们此战必然拿不下那广宗,有意让你们前去探查虚实,但不想你们败得如此不堪……君业,我知你性急,这才令孟德随你同去,为何你不听听他的意见?”
皇甫嵩算是已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令人觉得震慑心魂。
“末将……”说着郭典拔出佩剑,欲要自刎:“末将愧对大汉,愧对都乡候,愧对枉死的将士,如今兵败,唯有以死谢罪……”
曹平安一看,赶紧朝郭典挪了几步,两手死死抓住郭典持剑的手腕,说道:“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想着去死?死了就不会失败了?死了那些将士还能复生不成?”
帐内将士见此情形,也纷纷跪到地上,恳求地说道:“都乡候,郭老将军剿贼心切,这才中了敌人的埋伏,还请都乡候饶恕郭老将军,令他戴罪立功吧……”
“令郭老将军戴罪立功吧……”
皇甫嵩两眼圆瞪,觉得曹平安所言有理,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赦,左右!”他大喝一声,道:“将郭典拖出帐前,杖责四十。”
“诺。”
帐外两名军士应了一声,便欲架起郭典。只见他弃了手中宝剑,两手伏地叩首,谢道:“谢都乡候……”
接着,皇甫嵩看着曹平安,眼如利剑,像是要穿透他的身躯一般:“孟德,你做为君业的参军,方知这主帅任性时当要尽力劝阻,为何会造成此次大败,你也有责任。”
“我……”
皇甫嵩打断了曹平安,道:“无需多言,军中自有军法,如今兵败,你二人身为统帅,脱不得干系。”接着,皇甫嵩喊道:“来人,将曹操拖出去杖责二十。”
曹平安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道:“我他娘的劝过了呀,这老不死的又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哥,我冤啊……我是真冤……”
那闻言进帐的两名军士一时也没有动作,只见皇甫嵩看了他们一眼又面向曹平安,说道:“你且说你有何冤?”
曹平安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一来,我劝过那老头儿了,只是他不听,我没有办法,二来,我在知道张梁率军围攻他时,我也及时出兵相救,我没做错什么啊……”
皇甫嵩冷冷一笑,道:“我想你处事沉稳,擅于分析敌情,可是你与君业两人不合,你即为参军,却只是草草两言,那郭典怎么又会听得你的?拖出去,杖责三十。”
“三……三十?刚才不还二十吗?”曹平安顶了一句。
皇甫嵩哪里管他,喝道:“拖出去,与郭典同罚,杖责四十。”
曹平安身体颤抖着,心里憋屈得紧,他微微说了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皇甫嵩一捋胡须,说道:“讲。”
“MMP。”曹平安大声说来。
“不服将帅抗命不尊,杖责五十,拖出去。”皇甫嵩大手一挥,虽然他听不懂这MMP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曹平安的口吻他很清楚,这不是句什么好话。
那卫兹听闻曹平安顶撞了皇甫嵩,受了杖罚,便急急忙忙地赶到校场。只见两名军士架着曹平安来到校场,他们脱下曹平安战袍,只留的一件白色布衣。
又听见曹平安颤颤巍巍,冲这俩军士说道:“大哥,我这是人生第一次受罚,你俩能不能打轻点儿?我有点闲钱,要是二位小哥赏脸,我便叫人取了送来。”
这俩军士微微一笑,道:“将军此话确实令人心动,但是,我也怕给都乡候砍了脑袋呀。”说罢将曹平安推到案上,两人换来碗口粗细的军棍,撩起袖子便欲行刑。
“孟德兄。”卫兹喊了一句。
曹平安转头一看,急忙道:“快救我啊!老铁……我屁股要开花咯!”
两名军士闻言看了一眼便又面向曹平安,只见两人手中军棍朝着曹平安的屁股打去,这二十一世纪的人那里受过此等刑法,他屁股又嫩,是挨不了几板子的。
曹平安疼的鬼哭狼嚎,两手紧紧抓着案沿,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睛也疼的流出眼泪来,只听他高低起伏的叫喊:“啊……哎哟……啊……哎哟……妈呀……啊……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