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送礼？我没听错吧？奔流城的三轮月亮只升起一轮？”

“没错，还是份大礼。”

苹果很甜，徐三槐几口吃完，又拿了一个放在包里，想着带回去给阿蟹尝尝。

骨医生打了个响指，桌上又出现了一满盘水果和蛋糕。摆了摆手，示意他全都拿走。

“这怎么好意思……”

徐三槐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照盘全收。二人动作娴熟默契十足，看来这套流程不知走过多少次了。

骨医生以手捂面，倍感无奈。换作别人敢到此撒野，早已被他挫骨扬灰。奈何他偏偏对这臭不要脸的家伙生不起气来。

“我记得上次你说送我大礼，这栋房子被炸没了一半……”

“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一样。”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骨医生脱下女人外套，揉了揉并没有眼珠的眼眶。似乎对徐三槐略感头痛，于是将头骨取下，用清水冲洗干净重新安好。

“我这里有别人刚送过来的金蒂果和千紫酒。水果什么的你随便拿，要是包里装不下，回头我让老白给你送一趟。只要你别送礼......”

“这么多年友情，说这话可就伤人啦。就这么怕我送礼？难为我知道你喜欢收藏奇怪的器官，还特意为你物色了一个。”

徐三槐正襟危坐，一改惫懒模样。

“那家伙有根金手指，真正的金手指！”

骨医生的喜好无人不知，为它寻找器官的人遍布各个时空。没理由连眼皮子底下的人都不知道。所以徐三槐推断张伟到奔流城的第一天就被骨医生的人盯上了。而骨医生必然架不住诱惑，第一时间就调查过。他来这里正是想探探骨医生口风，得到些免费线索。

骨医生侧着脑袋，空洞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思考了两秒钟，它张开下颚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

“哦！那个叫张伟的人去委托你了是吧？你这次来不是送礼，是想了解情况。早说啊，害我虚惊一场。”

动机被人识破，徐三槐也不羞臊。正想顺水推舟，不想骨医生却忽然变出条拉链，拉锁这么一拽，它的嘴巴不见了。它指向桌台后方，徐三槐顺着看去。

角落里有块木板，上面画着一个短发男人的头像，并用红油漆在头像上打了一个叉。油漆未干，还在往下流淌。那个头像越看越像是徐三槐本人。下方还写了两行字：拒绝白嫖，免开金口。

徐三槐尴尬地砸吧砸吧嘴，“过分了啊，老骨！你们北克林人不是号称会用最温暖的圣灵星光沐浴自己的朋友，也会用最灼热的炼狱之火焚烧你们的敌人吗。问你点事都不肯说？”

骨医生变回嘴巴，打开房间里的灯。

“你已经沐浴完了。”

“就这？！”

“不然呢？我们北克林人只和有钱有势的人做朋友，你有吗？”

徐三槐摇头。

“那还不滚蛋，我们的炼狱之火可是免费的！”

一个佯装恼怒，一个佯装惶恐。徐三槐夺起桌上的果盘大步离去。骨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