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讲个故事,关于我的。
我不是有施黎后宫女人生的孩子,我是有施黎在外面一夜春宵,跟一个他都不认识的人生的孩子,很意外吧,我也觉得。
可是当我娘快生我的时候,才去了有施王宫找有施黎,是因为想要给我一个可以自保的身份地位吧。
巧的是,那是国师正好预言了祥瑞,我母亲就被留了下来,我出生后母亲死了,我却因为那个预言被破格封为王姬。
本来日子过得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最后怎么样?”
妺喜说这些话时,平静得有些异常,像是诉说着一个自己耳熟能详的、别人的故事,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顿了一顿后,妺喜又道:“所以说,有得必有失,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你们王宫里的事情我都不懂,不过我相信你的选择。”
她知道妺喜不会说谎,更不会拿自己的生母开玩笑。原来表面上过得很好,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生活,背后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痛楚。
“妺喜,我们去别处走走吧,每天都在这院子里逛呀逛的,着实有些无趣,出去透透气挺好的。”
虽说院子里也比房间里好,但凰歌觉得,怀孕的人总有些沉闷,不爱说话,封闭久了更不好,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少去想些不开心的事,终究是好的。
“你担心我就明说了吧,出去走走还不也在这寺院中,我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很多事情,看开了,就没什么了。”
她好多天都没有见过涂山奕了,自从听到了他和明慧法师的谈话,她就没有见过他了。也不是有意避开,只是无事便没有去找过他,他也没有来找过妺喜,如此而已。
现在让她出去走走,妺喜反倒真的有些怕遇见涂山奕了。她不知道涂山奕到底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秘密,她怕她做不到见到涂山奕还面不改色,她怕她见到涂山奕就会忍不住去问个明白。
“看开了自然,我就觉得你总是看不开一些东西,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是相信你能从地牢出去,可是我也看得出你没有把握,现在也是如此,嘴里说着放下了,可是你问过你的心吗?
我没有经历你所经历,所以我也不太能理解你,可我知道,你心中向往一种平淡的生活,你不争不抢,不攀不比,没有为自己争取过,来则受之,不来也无所谓。
可是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争取,这里是大夏,不是有施。你在有施时想要什么,想一想就来了,可在大夏,你要的东西,还有很多人会跟你抢,你不争取,它就真的走了。”
妺喜听着,总觉得这些话不应该从凰歌口中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凰歌能从一个女飞贼变成一名女医,凰歌成为沐司的徒弟,都是她争取的结果,她又想法,她就会行动。
“好啦好啦,一口气说这么多,我都替你觉得了,就依你,出去走走。”
……
“奕兄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现在涂山昱和汨子忆有了初步计划,但都是破釜沉舟,能成自然好,不能成就只有将涂山静送去刘江那里。可这样的结果,终究算不上好。
必须要里应外合,也想十全十美,可当年夏桀为何在先帝刚驾崩的时候,就把涂山静打入了冷宫,没弄清这点,想要将涂山静从冷宫里救出来,怎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