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积压在心底深处的苦痛无处述说,谁都不会懂。
她要对付二房对付潘家,如果她做不到反而输在对方手下,那么在父亲回京前崇礼要怎么办?再没有人能替她保护亲爱的弟弟。就算到时候父亲回来,也没有那个闲心天天担心内宅的事情。
“崇礼,姐姐不能总是护在你的身前。比如今天,如果没有你陈峰哥哥出手,你和翠浓就都会被人欺负的,你明白吗?”
南崇礼低下头,愧疚地说了一声“我错了”,随后又拉住翠浓的裙摆道:“翠浓姐姐,崇礼错了。”
翠浓难过地低下头去,少爷这样的小的年纪哪知道世道险恶,今天的事他也是着实委屈呀。
南怀珂放开南崇礼,对台阶下跪着的二人开口说道:“今天的事并不能全怪你们,你们的那点错,身为你们的主子,崇礼自然应该替你们担着。以后要更加细心照顾崇礼。”
小张和翠浓急忙磕头,连声称是。
花园凉亭里,在座的客人只剩下潘家兄妹。
刚才的风波已经烟消云散,对旁人的消遣和嘲讽全然不会引起他们心里上的不适,众人喝着酒仍旧谈笑风生。
潘瑞佳对南家兄妹道:“那个就是你们家二小姐呀,也不是很厉害嘛。”
南崇铭道:“今天她倒奇怪,一声不吭,往日那张利嘴说起来就停不住。”
南怀秀不屑道:“我看她说不定是害怕了咱们。”
潘世谦笑着没有说话。
潘瑞佳把酒杯放下说:“还以为能看场好戏,着实没意思。下回不如去我们府上,你们府里连个歌姬都不养,没劲透了。三哥你说是不是?三哥?”
潘世谦正出神,被她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问对南怀秀:“我瞧着这姑娘倒确实有股不服人的劲头,难怪你们忌惮。可到底是一家子,你们平日里和她都不走动?”
“那个烈货谁要和她走动。你看她方才的样子也不是爱和人走动的那种,假正经的很。”
男子对男子的花花肠子总是摸得最透,南崇铭看出一丝意思,笑着问:“世谦莫不是对我这二妹起了兴致?”
潘瑞佳头一个嚷起来:“三哥可别惹上她,我瞧着她那样子就怪横的,怀秀说她不好对付呢。”
潘世谦不以为意道:“你一个姑娘懂什么?女子而已,翻出天去还不是那么回事。”
南崇铭好奇地问:“这么说你倒有主意了?”
“主意是有,可还得你们成全。”
南怀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着就说:“你说我们照办,你要是能收拾得了她,我和大哥请你好好吃顿酒。”
潘世谦压低声音小声说了几句,南怀秀狐疑着:“会不会出事?”
“你要是怕就算了。”
“谁说我怕了?帮你这个忙就是。只是帮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我谢你?我帮你们降服了她,该是你谢我才对。”
众人说着说着便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