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知夏从惊吓中镇定下来。取了油伞翻下车一瞧,果然地上被雨水打的泥泞一片。车轮陷在深深的淤泥里,无论车夫怎么挥动马鞭,就是无法被从淤泥下给牵拔出来。
眼见是走不成了,大雨磅礴中,知夏靠在车旁对里头的人大声道:“小姐,真得找个地方避雨了。”
车夫指了个方向说:“我记得往那走是有人家的,姑娘先陪小姐过去别淋了雨。我得在这看着马,马可不能留在道上。”
知夏说了声好便搀上南怀珂,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地里往前走。果然走不了多久,就看到前头零星有几户人家。
紧赶慢赶地向着其中一家走去,彼时那柴门也只是虚掩着,茅草房檐下一条大黄狗汪汪汪对着二人一阵狂吠。屋主听到响动一看,见柴门口站在两位精致的小姐,连忙戴了斗笠匆匆忙忙奔上前来。
那雨是慢天席地无处不在,知夏眯着眼防雨飘到眼中,一边大声对屋中说明来意。庄稼人也爽快,开了门就请二人进去。
到了屋檐下,知夏收了伞甩了甩,里头出来一个妇人客气招呼她们进屋。南怀珂微微笑着说:“我们身上淋透了,脚上也都是泥巴,不好弄脏了大姐的屋子。”
妇人笑道:“不进来可不行了,姑娘还看不出来?我们庄稼人可一瞧一个准,这雨不下一夜是不会停的。”
南怀珂看看天有些为难。
妇人说:“你们一时半刻是走不脱的,要是站在檐下反而受凉,还是进来吧。这茅檐草舍没有泥巴才是奇怪,来,快进来。”
“如此,那就叨扰了。”
初春京郊还冷,屋子里烤着火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进到里头才发现,火炉旁还坐着另外两个年轻姑娘。
其中一个生得明眸皓齿,眼瞧着就不是农家的人,另一个看穿着打扮显然是她的丫鬟。南怀珂对二人微微一笑,心道这必然也是来躲雨的。
果然那妇人端着一盘东西过来说:“大雨浇了赶路人,这位姑娘也是来躲雨的。我热了点酒,你们喝了好驱寒。”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南怀珂和知夏说:“呀,二位姑娘来都淋成这样了,我去给你们找两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雨太大,小小的油纸伞根本挡不住雨,何况南怀珂和知夏还是合撑一把,此时水淋淋的和落汤鸡无异。
不一会换了身普通的粗布麻衣,众人围着火炉默默吃酒。
大雨倾盆并且毫无停歇的意思,那妇人又进来说:“看这雨的意思你们今晚是走不掉的。这屋后还有一处茅舍,本来是我那一双儿女住的,今晚让让他们跟我挤挤,四位在这那就一晚吧,只是咱们这里简陋,姑娘们千万不要嫌弃就是。”
南怀珂起身说:“多谢大姐,只是我们还有一位车夫在外头看顾马车,这……”
妇人为难一会儿想了想说:“再无多余茅舍,要是……要是不嫌弃,就在厨房将就一晚。”
南怀珂想着也好,总好过在马车里过夜,因而就让知夏去叫车夫过来避雨。车夫那边就将马解了牵来套好,进了屋内也烤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