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正是。”
“是在海疆收的?”
“是。”
“收了多少年了?”
“我是遗腹子,母亲难产身亡,因此刚一出生不久就被国公爷收养了。”
陈峰也是个灵醒人,早就尝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正觉得这八皇子莫名其妙,冷不防南怀珂斜靠在知夏身上咳嗽一声。萧砚听到那一声咳嗽心中一笑,这才对陈峰客气几句。
陈峰抬眼看时,萧砚脸上已经换回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对南怀珂说:“太后和我都已经听说了,她劝你放宽心别太难过。”
二太太顺杆子就爬,在一旁也劝:“是啊,不过一只畜生,你要是喜欢,二婶回头再给你弄一只。”
萧砚刚要发话,南怀珂却问:“二婶可还记得上次指摘知夏弄坏珊瑚树的事情?”
二太太顿觉疑惑,看了看陈峰又看看萧砚,面上颇有尴尬之。这是要当着皇家的面指责她当时失察,还是和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南怀珂接着说:“上次并不能证明珊瑚树是知夏弄坏的,二婶就说她弄坏御赐之物形同欺君,当场就要打死她。”
“这都过去了,何必提呢,让人笑话。”
萧砚面上带着一点笑容,默不作声仔细听她说话,此刻多说无益,最重要的是弄清表妹的意图。
南怀珂道:“二婶却说我的霜丫头只是畜生。但恰恰是这只畜生的死要有人负起责任,它是我的猫儿,我难辞其咎,因此日夜寝食难安。只是二婶,你可知这狮子猫的来历?”
二太太终于觉得事情开始变味,及至南怀珂将这只猫的来历细细说来,她才知道大事不妙。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御猫之死和她二房有关?
弄坏的珊瑚树,死去的御猫,推三阻四逼着太后郑重其事派人来问
萧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已然明白大半。这个小表妹,既然你苦心孤诣搭了这张戏台,我就为你敲响锣鼓壮壮声势,顺便看场热闹助助兴。
母妃虽然不喜他在外头出挑,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无妨。
萧砚不等旁人发话,用指节“嗒嗒”叩了桌子两下,一本正经说道:“表妹,霜丫头死了太后十分心疼,我想父皇若是知道也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且问你,猫是怎么死的?”
南怀珂不由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是要查猫的死因,萧砚直截了当就切入了重点,事情居然比她设想的更加轻易就推进了。只是巧合,还是萧砚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因此想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外人眼中玩世不恭的八皇子,总是在太后面前一团孩气的乖孙儿,他的聪颖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上许多。
可是当她再次认真看向萧砚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点破绽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