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得像朵花一样的少女能说会道,萧凌在席下已经饶有兴致观察了半天,听她这样提议当下起身说:“南小姐既然有这样的胆识,我愿锦上添花。方才那匹白蹄乌是当年父皇所赐,追风骏足极通灵性,如今就将它借你一用,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更好。南怀珂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当下退到偏殿换了劲装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萧凌亲自牵着白蹄乌到她面前,将缰绳交到她手中。
南怀珂客套一句:“多谢信赖。”
萧凌盯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兴味低声说:“我不过是为了皇上和大齐的颜面,南小姐自求多福。”说着就退到一旁站着看好戏。
这可是难得的良驹,要是划伤了可如何是好?
他说的这样随便,南怀珂倒迟疑了片刻,总觉得他的意图应该不止于此,但当下却也没有闲暇再去细细琢磨。
回过头才仔细看清这匹白蹄乌。毛亮得发光,双炯炯有神,侧看背线、前肢、后肢近似方形,肌肉结实而不笨重,果然是难得的良驹。
“不要害怕,就当冲阵,我的性命全靠你了。”她抱着马脖子轻声说了一句,白蹄乌喷了一下鼻子冲她转过头去,仿佛可以听懂她说的话。
果然是匹宝马。
她纵身轻松跃上马背,拉起缰绳轻轻踢了一下马背就往罗列着剑阵的前方过去。萧凌眯了眯眼,一旁的随从忙道:“五殿下,白蹄乌怎么”
萧凌瞥了随从一眼,目光凌厉如刀:“不必多说了奇怪,真是有点意思”
不管是相信她能做到,还是不相信她能做到的人,此刻都寂静无声。在那耀眼而森冷的寒光面前,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赛过一阵的心惊胆战。
太后紧紧拉着曹女官的手,心简直快要从胸腔跳出来。
这个大胆而倔强的丫头啊,跟她母亲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当年劝她不要追到海疆去,她偏要去,一去竟是再也没回来。如今回来一个脾气如出一辙的丫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
白蹄乌不愧为马中极品,但凡站定一个点位绝不会胡乱走动。南怀珂骑着它左右走动,终于对准了透剑门的中间。她轻轻拍着马背,又慢慢抚摸几下,像是一种安慰和信任。
众人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万籁俱寂间就听一声呵马之声,良驹驮着马背上的人远远朝透剑门撒开腿狂奔而去,速度越来越快几如风驰电掣。
眼看离得越来越近,南怀珂双腿夹紧马腹,最大限度收窄自己的身体,弯下腰几乎是紧贴在了马背上。耳旁风声呼啸而过,世间一切都被抛诸脑后,眼中只剩下前方森冷耀眼的剑阵。
锐利的剑风像一张巨大的密网向她袭来,刹那间她忘了一切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冲过去,还不能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憋着一口气死死盯着前方围场。
一道黑的闪电裹着疾风冲入那列可怖的门中,一扇接着一扇穿透一路没有减速,在不知场下谁的一声尖叫声中,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中结束了。
白蹄乌还在飞驰,骑手还趴在马背上,也不知有没有擦着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