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如白走到萧砚面前,笑如春风。她给他安排的位置离自己非常之近,他却偏不肯答应,而是指着角落里的位置说:“我坐那就好。”
南怀珂笑道:“不行啊殿下,那个位置我已经相中,不可割爱。”她口中说着这话就走了过去,也不打个商量已经自己坐下,一边笑盈盈望了鲍如白一眼。
鲍如白脸上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马上府上的乐师就要开始奏乐,八殿下请落座欣赏吧。”
萧砚见众人都吃喝得高兴,也不想多事便只好坐下,一边心里却气哼哼,表妹啊,你这是把我卖了呀。
南怀珂落座后才注意到,原来今日席上潘家的人、还有南怀秀和南怀贞也来了,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原以为怀秀回来后,会因惧怕丢人而在家里多躲上些日子,没想她到这样急不可耐,迅速重新投身到仕宦人家热闹繁华的应酬往来中。
怀秀也看了她一眼,视线中没有任何恨意,反而有一丝轻蔑和得意。
这眼神这倒有点意思。
宴席拉开帷幕,乐师几曲演罢,鲍如白又换上府中豢养的舞姬。
众人一边畅饮一边说笑,不时欣赏舞姬的表演。那些姑娘个个秀色夺人丰姿冶丽,年轻公子赏花阅柳不亦乐乎,女眷们则对诗饮酒,各自有各自的乐趣。
南怀珂游离在喧嚣之外观察着众人,再看鲍如白那边,果然见她也无心歌舞,反而不时偷偷观察萧砚的神色。
但凡萧砚说一句“这支曲子好听”,鲍如白就叫人再演奏一遍,他赞一句“这道菜还不错”,她就命厨房再做一道补上来。
南怀珂又看向坐在鲍如白另一边的华雪,华雪人如其名肌肤胜雪,饱读诗书端庄持重。此刻她坐在那里和旁人品酒谈笑,偶尔看到鲍如白的举动,也不禁微微摇头感叹。
鲍如白天真单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那是藏都藏不住,少女情怀总是春啊。南怀珂觉得煞有意思,脸上含笑细细观察一会儿,一边就多饮了几杯。
她从前是偶尔也会贪杯,在海疆时父亲就为这个三令五申提点过她。后来她收敛了,但背地里有事会偷偷藏了好酒只等着晚上院里落锁,就和丫鬟们喝酒划拳行酒令。
猛喝一阵难免上头,她便避开热闹的人群,自己去到不远处的水榭醒酒。坐在水榭旁伏在栏杆上,千鸟亭旁的丝竹之声透过水声徐徐吹来,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原来二小姐在这躲懒。”
有人笑着走来,她抬头看到明晃晃的阳光就在那人身子后头,照得她看不清脸反而一阵晕眩。
“是五殿下。”听声音她还是认出了他,但是并没有起身。
“二小姐酒劲上头了?”
“五殿下是来醒酒的?”
萧凌背着手站在她面前说:“哪里,我想着你我今日还未来得及细聊,所以就跟了过来。现在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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