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一愣,心里突然十分感动。鲍如白这么说摆明了是清楚萧砚的出身在皇子中有多低微,可是她还是真心爱慕他,这样的喜欢真是难能可贵。
她笑起来揶揄道:“哦我知道了,你这样细的心,多半是着急想嫁人了吧?”
“人家和你说秘密,你偏拿荤话笑话人家,我不理你了,讨厌。”鲍如白羞得站起来猛跺脚,把个削肩晃得乱颤。
南怀珂起身搂住她的肩膀,像平时哄崇礼一样的哄她道:“乖了,是我不好,我再不说了好不好?”
“讨厌嘛,你这丫头真是可恶。”
“我本来就是很可恶的。”南怀珂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说:“所以我没有朋友,连我家里的亲戚都不喜欢我。”
鲍如白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俄顷勾住她的手臂道:“没关系,以后我做你的朋友,咱们可以常来常往。”
南怀珂笑着没有回答,她还没有做好要在京城找个知心朋友的打算。
等到二人回到桌上,众人说起人终于齐整,就取过筹筒交到鲍如白手里。先从寿星开始,按顺序依次摇筒掣筹,再按筹中规定的令约、酒约行令饮酒。
鲍如白先摇出来的象牙筹子是“西楼望月几时圆”,这就要求将婚者饮。众人说起在场将要有喜事的人家是潘家和南家,但是不知道是要娶南家哪位小姐,所以怀秀怀珂怀贞和潘世谦都要喝。
“潘家和南家真要结亲吗?”有人忽然问。
“是呀,”鲍如白接口答道:“最近两家的长辈经常走动呢。”
南怀秀冷笑道:“家中长辈的决意谁知道呢,不过我二妹毕竟是长房长女,破了年龄了先后先出阁也是有的。”
旁人就起哄道:“那就南二小姐和潘三少爷喝。”
萧砚的面色冷得发白。
潘世谦爽快的将酒喝了下去,南怀珂却瞧瞧吐在了帕子上。不管是真是假,她都由衷觉得潘世谦恶心,连做戏的酒也不想和他同喝。
接着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要求面赤者饮,席上便有肤色最红的人喝下一杯“养在深闰人未识”,要求初会者喝。鲍如白亲自给南怀珂斟酒放到手上,她笑着爽快的喝下了。
“哎呀这一支好,”有人道:“乍相逢,记不清娇模样。这得是今日初会的对饮,你们快瞧瞧都有谁?”
偏巧是南怀珂和萧砚。
几巡过后,南怀珂已醉得眼冒金星,知夏小声说:“小姐脸都红了,不可再喝了。”
鲍如白心细,瞧她酒醉便说早已收拾了供客人休息的厢房,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南怀珂点头,小蝉和知夏便上前搀她起身。
众人笑着起哄:“哎哎哎不能走,酒令如山,逃席者可还得罚。”
“不许闹她啦,今日筹子尽对新客不利,灌得还少吗?”鲍如白笑着起身和知夏一起搀她,并嘱咐人去煮醒酒汤,随后安抚客人一番,才带着摇摇晃晃的南怀珂去偏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