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所说的苦并不是她理解的苦,鲍如白不解其意,只是狐疑地盯着细白的糕点发愣。
这百花糕是拿糯米浸泡多天后粉碎制作的,不管是捏成团状还是入糖搅拌,更不要说之后的反复滚压,重复过筛,光是使糖粉紧密嵌入模具,压铲定型都费了她不少功夫和力气。
制作而成的百花糕口味纯甜清香,怎么可能不好吃。这是她认真学习多次经过练习后才制出的最成功的一批成品,专做了想着萧砚今日若是会来,就能拿出来向他献宝。
明明很好吃。
只是她不明白,人的心情一差,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这才可惜了这盘精心制作的点心。
鲍如白正失望时,萧砚早就将手中剩下的点心也囫囵吞下,却食不知味并无细嚼慢咽,只觉心下一阵苦涩,像是有许多话塞在心口不得说出。
亭内欢声笑语,只有几人各怀心思。
萧砚不必说,早就神魂不在鲍如白正绞尽脑汁在思考百花糕为什么不好吃萧凌是天生的人精,一边和众人打成一片,一边却还在思考南怀珂的话怀秀心不在焉,时不时望一眼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夏的微风带着鸟语花香,拂过众人的脸上暖洋洋的舒缓。
萧砚的侍卫管冲从廊下赶过来,神色有些不安,在向宴席主人致意后,便将萧砚拉到千鸟亭外耳语一番。萧砚听罢反问:“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绝对没错。”
“这怎么可能”萧砚轻蹙起双眉,对管冲汇报的事情觉得十分费解,不经意见瞥见南怀秀不安的神色,突然之间茅塞顿开。。
偏厢内,纱帘被和风吹着悠然飘动,炉内散出一股细细的甜香。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后,南怀珂正醉卧于躺在雕花细木的贵妃榻上。
细白饱满的双颊晕染酒色桃红,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此刻她头枕青玉抱香枕,手贴在腰侧,正酣然沉醉于自己的醉梦中。
隔绝内外屋子的银条纱帘被人掀起,悄无声息地闪进一名形容标致的年轻姑娘。她缓步前行,一双脚上像长了肉垫,无声无息地向躺着的人靠近。
蹑手蹑脚地靠近再靠近,刻骨的仇恨从她的眼底迸射出来。女子停顿片刻,手慢慢探到自己后腰掏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绣花剪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剪子重新往前走,专注的眼神只顾锁住南怀珂,却不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也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榻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薄被不知不觉滑落在地上。女子背过手敛气静息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对方香梦沉酣这才重新举起剪子。
她轻声喃喃:“南怀珂,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么惨,你却在这里心安理得享受惬意人生。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要你为我的人生陪葬。”
她咬牙切齿手中一用力,剪子就朝着对方的脖子狠狠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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