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笑着晃晃手中的绣花剪子说:“潘大小姐,你可曾想到是你将凶器送到了我手中?你来,看着你的好哥哥,看你们是不是兄妹情深,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她说着就将剪子张开抵在潘瑞佳蜡黄的脸上,轻轻按入她的肌肤。
潘瑞佳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惊恐不已剧烈扭动挣扎,嗓子里哼哼唧唧哀嚎着旁人听不懂的求救声,可是并没有外人能够听见。
窗外,她的三哥还在谈笑风生,屋内,她却将要被毁得更加彻底。
剪子的尖端已经没入皮肉,锋利的刃苗已在面上撕开一道口子,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往下流,一直流向她的脖子染湿她的衣襟。
锥心刺骨的疼痛中她终于醒悟,她真的错了,她今天不该来的,庵堂虽然清苦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或者说,她甚至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南怀珂作对。
南怀秀和南怀珂的矛盾关她什么事?三哥自己调戏别人挨了毒打也是活该。她自己和南怀珂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呀,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她?非要招惹一个毒辣不留情的恶鬼。
她错了,大错特错。可是再也没有人会给她机会求饶。剪子已经划下第二道伤痕,背后隋晓忠实地执行小姐的命令,下了死力箍住潘瑞佳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南怀珂用力如此之大,伤痕极深,刀尖所过之处皮肉翻起可怖至极。
潘瑞佳痛得直翻白眼,嗓子里的却被堵住无法释放,只能在痛苦中泪流满面,咸咸的泪水渗入伤口更是痛得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南怀珂终于住了手,疼痛却还在继续。她取过桌上的一面铜镜捧到潘瑞佳面前,让她亲眼看看自己容颜尽毁的惨状。
镜中丑陋不堪的人,还是从前那个娇滴滴的国伯府千金吗?潘瑞佳想要尖叫,可是叫不出来,她只能闭上眼痛哭流涕。
南怀珂轻巧道:“你要恨就恨潘世谦,这两道疤是你替他还给我的利息。”潘世谦划在她脸上的伤疤,如今报应在他妹妹身上。
“你们这对兄妹啊,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搅点乱子才觉得舒坦。我今天所做不过报答你们昔日对我所做的万一,现在你也知道刀子割在脸上是什么感觉,可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她的表情慢慢变得狰狞:“你试过十冬腊月守着结冰的水等它化开的滋味吗?没有炭火,大冬天只能喝冰水,一口喝下去连五脏六腑都结了一层霜没有热水沐浴,只能用冰水沾湿布条擦身,全身冻得通红冷到抽筋四肢的冻疮裂开结痂、结痂裂开,反复折磨得人抓耳挠腮又痒又痛。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三年,最后连血都是冷的。
有人隔三差五就打你虐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求他放你走,他却没有自由,没有人和你说话,只有你一个人被囚禁在荒凉偏僻的地方
今天对你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即使你没有想过要毒死御猫和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潘家。你看看我,我的血是冷的,只有喝你们的热血才觉得有活着的滋味。”
潘瑞佳不错目的瞪着她,心里既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惊恐万分。这个人疯了,她说的话自己根本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屋内的人警立刻惕,潘瑞佳心中一喜,有人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