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晓从外头提进一个麻袋放到牢头面前,南怀珂笑着说:“我在狱中时承蒙你关照,比别人的伙食要强一些,如今有心想要投桃报李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毕竟你从二太太那赚了五百两银子,普通的东西想必也看不上。
这些日子我为此绞尽脑汁,想啊想啊总算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听说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想必腹中正闹饥荒,麻袋里面有一百个白面馒头,你全部吃下去,只要吃得完我就放你走。”
世上哪有人能一次吃完一百个馒头,与其说是恩赐倒不如说是折磨。
牢头一听肝胆俱裂,不住磕头求饶:“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二小姐大慈大悲饶我一条狗命。您抓我去坐牢,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求您饶小人这一回。”
南怀珂摇头道:“我刚才说了不要证据不要口供,这事我不需要衙门插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你没得选。”
“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小人不该一时财迷心窍,小人不该帮着他们害您。您饶了小人吧,小人给您当牛做马”
南怀珂白他一眼,走过隋晓身边说:“他不肯吃,你去喂他。”
“是。”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
隋晓上前将牢头掀翻在地,一脚踩在对方胸口,掰开嘴就将馒头囫囵塞进,随后用力一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要么吞下去要么堵住气管咽死,牢头没得选,生死攸关的一瞬间也无法思考会不会撑死的问题,白花花的馒头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他嘴边。
“吃、吃不下”
“再喂。”南怀珂面无表情下着命令。
隋晓一言不发,默默执行着命令。这是上好的白面馒头,如今也是夺人性命的催命符。渐渐到了最后,牢头开始乱翻白眼,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哀嚎。
南怀珂淡淡说:“想必是渴了,喂他喝点水。”
屋内水缸里漂着半只瓢,隋晓勺了水就回来,掐住牢头的嘴巴两边咕咚咕咚给他灌了下去。
“再喂。”
又是一勺水,胃里的馒头像被雨水滋润的花朵开始争先恐后地绽放。
“放开他。”
隋晓刚一退后,牢头就栽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外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的胃已经撑破。从破洞处流出的东西随着不断翻滚的动作附着到体内五脏六腑。
像有东西在灼烧他的内脏,但是除了无法忍受的痛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牢头在剧痛中捂住肚子,感觉自己的腹部变得像木板一样坚硬。
六府之大源一旦破损,又得不到及时医治,死亡成为必然,只是通向死亡的过程太漫长也太惨烈。牢头开始呕吐,可是腹部绞痛丝毫没有缓解,不管他吐出多少东西都于事无补。
“救命,啊”他哀嚎、咒骂、哭求,但是不管如何表现,都不能打动给他动用这残酷私刑的人。
宋妈妈看了一阵默默低下头去,她早就知道这个二小姐有多心狠,但她没有想象她居然如此残忍,其杀伐决断的狠辣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太可怕了,她也要这样对付自己吗?如果是那样宋妈妈想到这用力咬了咬牙,腮帮高高鼓起。她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反正要死,咬咬牙就过去了,也算死得有所价值。
另一边,哀嚎逐渐变成,最后是几不可闻的重喘,断断续续,随后消逝不见。牢头躺在地上佝偻着,没有声息。
隋晓蹲下去摸了他的脉搏,回头对南怀珂说:“死了。”他的双手还保持着临死前痛苦的样子,手指僵硬弯曲如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