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边书写边答:“兄弟一脉同气,可殿下不是也没去吗?”
这张利嘴真是一点都不饶人,萧凌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有趣,又写了几行字说:“这么说你放弃他了。”
“我从来没在他身上放过什么希望,他就是他,我就是我,我们相识不过是因为太后。”
萧凌冷笑说:“真是无情,在羁侯所时,可是他第一个为你延请太医的,又日日往你那边跑,生怕哪天不去就不认识了似的。”
南怀珂攥紧手中的笔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俗人,没有闲心管别人的死活。”
“说这样无情的话,你笔下可正抄着佛经。”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佛法渡人慰藉人心,只是她早就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她的安宁需要用更多的东西去换。徐美人的冤屈,真靠这几张经文可以化解得了吗?如果她能有第二次机会,她会怎么做?
又住了一夜,翌日倒没有下雨,只是天气又凉一些,站在殿门口与太后话别。一夜之间太后憔悴了许多,南怀珂知道她是在担忧最疼爱的孙子,她假装不知,没有提起。
太后忍不住说:“珂儿,哀家有一件事想你跑一趟。”
“太后请吩咐。”
“老八昨天就这么回去了,哀家很担心你去他府里看一看,看看他怎么样了。”
她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隋晓过来说:“启禀太后、小姐,东西都收好了。”
太后拍拍南怀珂的手送她往宫苑里走了一段,行过花池,太后忽然说:“珂儿,有句话哀家想告诉你。”
“是关于八殿下的吗?”
太后点头道:“是啊珂儿,老八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他内心是个压抑的人,对一件事如果他心里的感受有十成,那么到了嘴边说出来的最多只有五成。对人也是一样,如果谁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喜悦,那对他而言,这个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见南怀珂似懂非懂的样子,太后摸着她的脑袋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说:“但愿你能明白。”
南怀珂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坐上暖轿到了宫门口,下来步行一段换了马车,知夏问:“小姐,现在去哪?”
“当然是回家。”
“可是太后让小姐去瞧一瞧八皇子殿下”
隋晓在一旁没有说话,她记得昨天小姐说的很清楚,八殿下的事情不要多管。南怀珂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衣服,靠在轿子的厢壁上闭目没有说话。
既然她不发话,马车还是直接回了国公府。